更是難受,她叫住芷蕙:“你且別走,先替我倒杯水來是正經。”
芷蕙眼圈一紅,道:“都是奴婢心急,疏忽了,姑娘別往心裡去,回頭等您好了,再罰奴婢不遲。”
貞娘只是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
她是想不怨不恨的,可是沒法不怨不恨。沈府這麼大,那麼多的下人,怎麼就單單少了她這一個?她的身邊除了芷蕙,連個負責灑掃的丫頭和婆子都沒有。也就仗著沈家護衛森嚴,這淬雪院連個守門的都沒有,萬一出點事,她是首當其衝受害的那個。
可是沒人顧及到這點,似乎她只是這沈府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生與死都與這沈家,與這沈家的人沒有妨礙。
芷蕙倒了水,貞娘漱過口,便擺了擺手。芷蕙扶她****,道:“姑娘歇歇,奴婢去請大夫。”
貞娘拽住她,道:“都是我這身子不爭氣,連累的你成日不得安生。我知道你年齡也不小了,若不是因為我,你這會孩子都會跑了。”
芷蕙臉一紅,強笑道:“姑娘這是什麼話?莫非是嫌奴婢服侍的不好嗎?姨娘臨走前把姑娘託付給奴婢,奴婢就忠心服侍姑娘一輩子。姑娘在哪,奴婢就在哪。”
貞娘漠然的道:“你不必說了,總之是我虧欠了你,你的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今世還不了,那就下輩子……”
芷蕙還要說什麼,貞娘已經闔起了眼。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色,芷蕙只微微嘆了口氣,退了出來。
沒有她傷春悲秋的時間,這一院子都是活兒,離了她,這院子就能讓落葉埋起來。
她收拾完屋子,正要去掃院裡的落葉,就聽見院門口有人道:“芷蕙姐姐?”
芷蕙有些發怔。淬雪院多少年都不曾來過一個外客了,就是私下裡的走動都沒有,今兒來的人是誰?
她一抬頭,就看見棲霞院裡的一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