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張媽媽便道:“奴婢剛才打聽過了,是說晚飯時分老爺叫人給六姑娘送了一碗西瓜汁。誰想就這麼湊巧,綠蘿過來回話,丹若也被叫過來,兩人都不在,六姑娘失手打了玉碗,心中害怕,這才吵嚷的劉媽媽都親自過來了。”
柳氏哼了一聲:“倒是我不謹慎了,老爺怎麼單單就給小六送了碗西瓜汁?”
張媽媽道:“不只六姑娘,大少爺、二小姐房裡都有的。”
柳氏眉稍一動。再問下去,只怕張媽媽也不懂,晚間再問老爺就是。
正這會丫頭進來回:“侄少爺來了。”
柳氏看一眼張媽媽,見她帶人下去,這才道:“快請。”
柳玉澤一進門,柳氏就已經綻出一抹笑。等柳玉澤彎x下拜,柳氏早就叫丫頭:“快扶侄少爺起來。”
等他近前,一把拉了他的手:“我的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住的還舒服?丫頭們服侍的可盡心?有沒有缺的少的?”
柳氏對這個孃家侄很是照應的到位,對他與對楚亦清也不分薄厚,但柳玉澤總是那樣淡淡中帶著侷促,始終親近無間不起來。
柳玉澤順勢站在她面前,道:“一切都好,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是爹送了封家書,我來給姑母過過目。”
“你這孩子。”柳氏微嗔:“也不小了,既是家書,不外是你爹孃關心你的話,何必再叫姑母過目?”
從前柳玉澤小,一應家書,都是直接送到柳氏手裡的。再親的妹妹,兒子託付到這,柳老爺也是掛念的。如今柳玉澤大了,又都盼望著他能早日出人頭地,不免要多關心一下他的學習情況。
柳氏一等柳玉澤能寫得一手好字,便把這收信、回信諸事都全權交由他自己做主。這是對柳玉澤的信任,同時也不乏對侄子的關切,有望子成龍的意思在裡面。
柳玉澤仍無所動,還是把袖著的書信拿出來呈上,道:“父親在信裡交待了幾件事,侄子不懂,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還是請姑母和姑父商量著辦吧。”
柳氏見他這麼說,便知這書信裡果然有內容,也就接過來。
柳玉澤卻已經行禮求去:“姑母慢慢讀,侄兒先告退了。”
柳氏點點頭,囑咐他別隻顧看書,要愛惜身體、眼睛之類。正這會丫頭在她身後耳語了兩句,柳氏一眯眼,見柳玉澤退著快要到門口了,又揚手叫他:“澤兒,你回來。”
柳玉澤忙近前幾步:“姑母有何吩咐?”
“好孩子,我這最幾天正忙,好多事都顧不過來,只好託付給你。你六妹妹的院子裡有棵海棠樹枯死了——也是為了這事,我才懲罰了她院子裡的丫頭。你和亦清商量著替她再值一棵,也算是給姑母分憂了。”
柳玉澤應承下來,道:“姑母所託,侄兒必當盡心竭力。”頓了下,又道:“這些個瑣事,姑母不必放在心上,御下之術,自是寬嚴相濟,姑母是六妹妹的母親,對她自然要格外上心些,也不負母女情分一場。”
他看見了,也只當看不見。更不必為了這些事就專門對他解釋,其實,他是很想無條件的站在姑母這邊的。不過是個丫頭罷了,打罵一場很是平常,哪家後院就是消消停停,清清淨淨的?
就是柳家,他當年年紀小,可也沒少聽見後院刑房裡有尖叫****聲傳出來。從刑房活著出來的人,照樣忠心耿耿的當差。
柳氏笑意浮上來,道:“難為你如此懂事,否則我不也跟你說了。你大表哥雖是比你還大些,心思卻是一點都沒放在家裡,也不知道隨了誰,那性子——唉,與你倒像是親兄弟了。”
楚亦清性子就太過涼薄清冷了些。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未必能就看透、猜透。這個侄兒,雖然面冷,卻是心熱,對自己從無違逆,想來也許能幫襯得上亦清。不然她又何必大力籠絡侄子呢?
柳玉澤也不負她望,當即表態道:“姑母放心。亦清心無旁鶩,一心都在學業上,是侄兒不及的地方。他是楚家長子,將來必然能擔當得起來,能替姑母、姑父分憂。就是侄兒,也必定視他如親兄。”
這番話說的柳氏大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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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臉譜
028、臉譜
丹若要養傷,院子裡就綠蘿一個人忙東忙西。好在楚亦凡只上半天家學,下午便又安生的待在自己院子裡,綠蘿倒也能忙得開。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