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凡不得安生,叫了泓藍進來問:“大爺現如今在哪兒?”
泓藍道:“聽松針說大爺進宮了。”
楚亦凡想了想,道:“我今天就跟常嬤嬤回安王府去瞧瞧,你留下,若是府裡有什麼事,及早派人給我送信兒,太太那裡,你也勤去瞧著些……”
泓藍不解:“奴婢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就算是太妃病了,可也不該安王和娘娘都滯留在宮裡不得回府啊?”
宮裡的事,誰能說的清?楚亦凡交待:“暫且不去管它,等大爺回來,自然有分曉。太太如今心情不好,府裡的事你多上點心。”
囑咐完了,這才又換了衣服去跟沈夫人告辭。
沈夫人見她去了又來,滿心不解,聽她這麼一說,心裡也陡然生起不祥的預感來,但安王妃的理由在情在理,她又與楚亦凡關係親厚,斷然不能害她,回安王府,於楚亦凡來說未必有風險,便道:“你回去瞧瞧也是情理,安心照顧小世子兄妹,府中諸事有我呢,你只管放心。”
楚亦凡想了想,緩緩跪下道:“亦凡也算三生有幸,能夠嫁進沈家,管太太叫一聲娘。若是京中生變,還請太太做個取捨,能捨,便舍了吧。”
沈夫人心一沉,道:“你,你說什麼?”
楚亦凡垂眸道:“亦凡從小沒有親孃,既叫太太一聲娘,便是拿太太當成孃親對待,但若天不假人,此生無緣,也是亦凡命薄福淺。但一天是沈家媳,就一天都是沈家人,凡事願意以沈家為重……”這已經是最重的毒誓了,若是安王以她為要挾,她寧可與沈家義絕,也不願意牽連沈家。
沈夫人雙手發顫,試了幾次也沒能夠到楚亦凡,好半天才道:“怎麼也不至於就到了這個地步……”
可她心底明鏡似的,安王和太子一旦劍拔弩張,青瀾的態度佔很大比重,利誘不成,便用親人相要挾,這事不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到那時,楚亦凡做為沈青瀾的妻子,地位就絕對重要。沈青瀾該如何取捨?
楚亦凡倒很平靜,又道:“前些時日,大爺便和亦凡提過,想送母親去江南,如今天寒地凍,京城太冷,亦凡也覺得母親是時候該動身了。若是亦凡不能及時相送,就讓泓藍這丫頭代替媳婦在娘身前服侍吧。”
沈夫人張了張嘴,到底沒能說“我不去”這樣賭氣的話。她留下來,也只是拖沈青瀾的後腿。對沈青瀾來說,楚亦凡固然重要,可她自己就更重要,若果然安王或是太子將她拿了做人質,豈不更是叫沈青瀾為難?
她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好”,竟淚流滿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134、人質
134、人質
十月的京城,寒風漸起,街上行人漸稀,冷風吹得沈青瀾衣帶翻飛,似乎不耐塵世中的煩擾,隨時都可乘風而去。
他面色沉靜,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不悅。
松直跟在他身後,雙手插在袖子裡,冷的直哆嗦,不時的抹一下凍得快要流鼻涕的鼻子,終於上前道:“大爺,不如坐馬車吧?”
騎在馬上,人都快凍成冰溜子了,偏大爺還不急著走,就這麼不緊不慢的晃悠,幾時才能到家啊?
沈青瀾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急”,還是不緊慢的任憑馬兒偷懶。大抵那馬也覺得冷了,打了個響鼻,踢踢踏踏的想要往前跑,卻又被他勒緊了韁繩,給生生拽了回來。
松直苦著臉:“爺,您回去有奶奶準備的熱水、熱飯,小的回去可是冷鍋冷灶冷坑,受了寒明兒可就爬不起來服侍您了?”
沈青瀾知道他是故意叫苦,卻並沒嘲笑他,仍是不言不語。
松直撓了撓腦袋,再遲鈍,也知道大爺今兒是心情不好了,可是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又不能不勸:“大爺,您出來一整天了,夫人和大*奶一定十分惦記,再者天黑路不好走,咱們還是快些吧,不然大*奶該擔心了。”
沈青瀾實在覺得松直聒噪,但看一眼他衣衫單薄,凍的實在狼狽的模樣,也就嗯了一聲,揚鞭打馬,道:“走吧。”
松直應了一聲,提韁跟上。
不過才跑了一段路,忽然就見前面燈光通明,一行人擋住了去路。
沈青瀾一提馬韁繩,籲一聲放慢了速度,定睛看時,卻是十幾個內侍抬著一頂華麗的轎子,小步往前疾奔。
聽見馬蹄聲,也不過是有人回頭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並沒有讓路的意思。卻有一個侍女追上轎子,在轎邊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