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氣的七竅生煙。
是他派人送過去的,肖不寧一直在三聖痷裡盯著,這好好的活人送進去,竟然沒有翅膀也能飛了,她還敢抵死不認?
李昂懶的廢話,只吩咐肖不寧:“拖下去,用刑,什麼時候肯張口說話了,什麼時候再停手。”
肖不寧不敢怠慢,他也不假手於人,直接提了謹心師太就走,同時又有其他侍衛湧上來抓拎其他人。
除了謹心師太,眾人都是一陣慌亂,更有甚者,有的當場就嚇的癱倒在地,其他人雖說好點,卻也早就哭了起來,其中一個年紀最小的便跪下道:“貴人且慢,貧尼招了,貧尼招了……”
李昂喝令行刑,也知道動不了謹心,不過就是想殺雞警猴,看誰最先撐不住,既是達到了效果,就命人將謹心等人都帶出去,只留下討饒的小姑子。
謹心並不為小尼姑的背叛倒戈而心痛,甚至臉色都沒什麼變化,或許她早料到了會有今時今刻,又或許她壓根不在乎這小尼姑會說什麼。
她只是略為淡漠的盯了一眼這小尼姑,就毫不猶豫的跟著侍衛及眾尼姑出了門。
這小姑子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生的不算太美,只是普普通通,平平凡的一個女子,大概是長年營養****的緣故,一張臉顯得微黃,眼睛不大,總是帶了點耷拉,沒有精神的樣子,此時更因為害怕而像只受了驚的兔子,固然讓人可憐,卻也讓人生厭。
她並不敢抬頭看李昂,只是低低的道:“我見過那女子,她是乘著豪車,穿著華裘進的三聖痷,師太說她塵緣未了,不肯替她落髮,只許她在痷中暫住修行,法號濟凡。好巧不巧,她與我同住一屋,一起做飯,一起劈柴,一起打水……”
這倒是真話,李昂是信的,肖不寧回來所說也不過如此,他就是疑惑究竟楚亦凡是怎麼遁走的,因此只得捺下性子聽這小尼姑絮絮叨叨的往下說。
“想必是她身子太過嬌弱,做不慣這些粗活,禪房又冷,被子又薄,才****她就染了風寒。主持替她診過脈,用寺裡的草藥給她熬了,誰想卻不濟事……”
李昂已經忍到了極限,眼神驀的凌厲,聲調裡也帶了殺伐之意,道:“說重點,她現在人到底在哪兒?”
小尼姑原本就跪在地上,吃他這麼一嚇,登時就癱了,哆嗦著道:“不,不知道,主持說,怕她熬不過去,就將她抬走了……”
問了半天跟白問一樣。
李昂命人將她拖下去,叫肖不寧來問話。三聖痷早就翻了個遍,差不多都要掘地三尺了,壓根就沒有楚亦凡。等到最後把所有尼姑都打的遍體鱗傷,還是做粗活的婆子之一撐不住了,連連哀叫,說是原本該她去寺外買菜時,由著另外的人替她去的。
不用說,定是楚亦凡喬妝改扮,混過了肖不寧。
她不比泓藍,竟是早在十天前就出了三聖痷,這會兒想追也是追不上了。
李昂氣惱不已。他是恨極了楚亦凡,這個小丫頭,對他都這麼戒備,竟然一早就籌劃好了,明知道他的眼線就在三聖痷,她居然也有膽子謀劃逃跑。
她隻身一人上路,又年輕貌美,就不怕出了點岔子,以至於終身遺憾?
折騰了****,到了黎明,李昂只剩下了滿腹怒氣,只得吩咐肖不寧:“將這些尼姑們都送回去吧,你再派人,四下裡分頭去找。尤其是北邊,派人去懷柔腹地察探,一有訊息,即刻回報。”
胡氏懸了****的心,直到過了三更,實在熬不住了,才伏在桌上睡了過去。還是夜裡侍女不放心,見她只披了件夾襖,就那麼坐在桌前睡著,好生不忍,這才把她喚醒。
胡氏問了問,知道前面李昂還在忙,當下也只得回了榻上,迷迷糊糊的睡到天亮,心裡有事便起的早,身邊沒人,連被子都沒動過,便知道李昂徹夜未歸。
連忙起身梳洗,又去廚房親自熬了小米粥,帶了幾樣小菜,親自送到前廳。
李昂剛打發肖不寧等人下去,見是胡氏,才驚覺天早就大亮了。這****折騰的,沒有一點結果,這不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他恨恨的想,隨她去吧,不吃點苦不吃點虧,她永遠覺得旁人誰都自己對她好。就算把她逮回來關進籠子裡,她也不會感激,反倒只有怨恨。就是這麼不識時務的人,管她做什麼?
胡氏見他氣色不好,也就格外小心,殷勤的替他盛飯佈菜。
李昂不願在胡氏面前露出端倪,見她氣色不好,還要替自己揉著額頭,便將她的手拉下來,道:“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