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的海浪化為片片水花飛揚而起再次散落在大海中,前仆後繼也許只是為了那飛揚的片刻。
四處飛散的水珠如細雨般傾撒在孟海濤臉上,原比磐石還要堅毅的臉龐終於露出了一絲疲倦,第二集團軍這個曾經在他手上差點可以趕上帝國第一集團軍的王牌部隊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奧斯防衛部隊。
殘酷激烈的政治角逐終於結束了,隨著一個月前孟海濤和特納之間達成的協議,第二集團軍正式被改編為奧斯防衛部隊,這位才華橫溢的將領終於走到了盡頭,原本就不善於政治鬥爭的他在特納面前像個孩子般敗下陣來,還以為可以依靠自己為第二集團軍打造的鐵血紀律渡過這些難關,可長年累月的重壓讓那些手下在遇到特納後猶如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依靠著掌控了奧斯所有物資後勤卡住部隊脖子的手段,特納笑到了最後。
原本想穿一輩子的軍裝被掛進了衣櫥,失落懊喪像狂風暴雨一樣每天侵蝕著孟海濤的心靈,當習慣指揮千軍萬馬並帶著部隊逐漸走向輝煌的人突然失去一切,內心的孤寂也許會讓人瘋狂。
孟海濤每天都在這樣的彷徨中度日,作為交換條件,特納送來的銀行卡也不知放到了那裡,現在的他除了這個私家花園和那些自願跟隨自己的老手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遠在維納的妻兒已經被帝國憲兵監視起來,想要再見到她們變得渺茫起來,憲兵的手段孟海濤非常清楚,冒失的回維納見她們不僅不會緩解思念,反而會給她們帶來危險,忍耐也許是此時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將軍,有人要見您。』身後響起了自願留下來的警衛員的呼喊聲。
『我說過誰也不見!』
『將軍,可他說您一定願意見到他。』警衛員再次說道。
『我說過,誰也不見。』脾氣不好的孟海濤有些不耐煩了,立刻扭頭說道。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花白的頭髮,微微眯起的眼睛,那還那雙寬大的手掌。『叔叔。』孟海濤不由自主的喊道。
雅布嘴角依舊保持著微笑,看著面前這個幾乎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孟海濤就這樣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心中還是升起一陣酸楚。
『難道純粹的軍人不合時代了嗎?』雅布心中長嘆了一聲。
『怎麼了?這麼多年不見,本事沒長脾氣倒是大了很多,難道你還沒有學會剋制嗎?』笑容立即從雅布臉上消失,取而代之是父親般的嚴肅神態。
『我錯了叔叔。』在雅布面前孟海濤終於底下了頭。
『不錯,你是錯了,錯在太過在乎軍人身份,在乎那狗屁軍人榮譽,這些東西使得你在關鍵時候不能放下架子與帝國那些文官好好溝通,而特納就是利用奧斯這次事件炮製了帝國欲加罪與你和部隊的假相,正是你的驕傲使得整個第二集團軍都被綁上了他的戰車。後來的鬥爭不能怪你,你和你父親一樣都是純粹的軍人,政治根本不是你能駕馭的。』一度高亢聲音突然低沉下來,雅布想起了當年好友在臨終前將孟海濤交到他手上的樣子,眼角出現了一絲晶瑩。
看著依舊在發呆的孟海濤,雅布連忙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走吧,離開這裡!』
『離開?』
『怎麼,在這裡還沒待夠嗎?』雅布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你以為特納真的會放過你嗎?要不是你在集團軍還有一定餘威,也許特納早就下手了。』
『可我該去那裡呢?』雖然孟海濤不懂政治但對於帝國的形勢還是看的非常清楚,現在無論是誰也許都不會願意接收自己這樣一個違抗軍命隨時會被送上帝國軍事法庭的人。
『你想繼續穿軍裝,還是想過過其他生活?』
看著雅布的孟海濤因為對方突然而來得問題身體一陣顫動,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不斷拍打磐石想借此飛揚起來的浪花,孟海濤知道了答案。『我是軍人,歸宿只能是戰場。』
帶著數十位自願跟隨的手下,孟海濤和雅布一起離開了奧斯,再次去尋找只屬於軍人的歸宿。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初聞依維拉
龐大廣袤的塵埃團將星空遮蔽,宇宙並非是個純淨的世界,大量微小塵埃組成的雲團緩慢執行在特定軌道上,由於塵埃團過於巨大,所以這樣的移動根本不是人類能夠察覺的,數千顆橫行照亮了這片夜空,也使得塵埃團反射出了斑斕的異彩,人類已經無法用字眼來形容這種美妙的奇景,看見過塵埃團的人也只能用壯美這樣一個根本不足以形容萬分之一的詞彙來形容它。
巨大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