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不斷冒出來的學生讓這段路尤其的艱難,自己去密室時鬼使神差的暫時性關閉了地窖的飛路系統——他絕不承認是因為那個可能還滯留在自己地盤的男子——當著老蜜蜂的面他又不好重啟,只能從樓梯下去。
黑魔標記自那個少年魔王喚出蛇怪時便有些若有若無的痛感,當哈利波特刺穿日記本,突然加劇的痛楚讓他眼前發黑,強烈的窒息感,再加上心中的恐懼讓他頭髮暈,當場就變了臉色。這感覺太熟悉了!是黑魔王的怒火啊,黑魔王在生氣,他在憤怒,他憤怒的想要殺人了!那個日記本,一定是那個日記本,它對黑魔王很重要!那到底是本什麼東西!黑魔王竟然知道日記本被毀了,怎麼回事,當時他沒感覺到密室裡還有第五個人啊,鄧布利多說過黑魔王現在很虛弱,那他在現場自己不可能感覺不到!
手臂上不斷加劇的疼痛干擾了斯內普的思考,壓抑,恐慌,煩躁,痛楚,疑慮,就像是一張大網,將斯內普牢牢地縛住,越織越密,越纏越緊。斯內普的表情卻越來越冷漠,越來越空洞,那雙平日裡會因怒火而閃閃發亮的眼睛,此時有如盛滿雪水的深潭,冰冷看不到底。
“咣噹”地窖門被猛力撞開,他趔趄著撲在了沙發上。自己真是太鬆懈了,多年平靜的生活讓他放鬆了警惕,也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就這麼一次疼痛就幾乎讓他在眾人面前失態,這怎麼行!自己這麼軟弱,以後還怎麼上戰場,怎麼去為莉莉報仇!
膛劇烈的起伏,‘呼呼呼’粗啞的喘息聲被壓制在喉嚨的底部,斯內普癱倒在沙發上,蜷縮著,像是一張被拉至極限的弓,力量再大一點點,就會啪的一聲斷掉。就這樣,魔杖還抓在手裡,雖然他此刻連一個小面積清潔咒也放不出來。
‘魔藥,快點喝魔藥,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不行,你一定要忍住,這點程度還比不上鑽心剜骨,在這裡倒下你就徹底成為廢物了!’
腦中混亂一片,一會有人勸他放棄,一會有人要他堅持,他就這麼混亂著,翻滾著,直到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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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藏室裡,昏迷中的希爾亞皺起了眉,怎麼回事,這股鑽心的痛,沉重的恨,絕望的悲,它們積滿了他的心臟,時間彷彿又退回了那一刻,他好像又聽見了薩拉扎的嘶吼,羅伊娜的哭喊,看見了戈德里克殺紅了的眼睛,赫爾加滴著鮮血的半截魔杖。
一滴,兩滴,淚水滾落,打溼了他的鬢角,昏睡中的嗚咽壓抑著無法言喻的傷痛,就像是失去了伴侶的孤雁,在寒夜裡一遍遍的引頸哀鳴,一遍遍的唱著相遇時的那首旋律……
睫毛輕輕地顫動,眼睛慢慢的睜開,希爾亞醒了。他摸了摸還帶著些溼意的眼角,放到了唇邊。自己有多久沒有流淚了?連淚水的滋味都記不清了。還有那那段他永遠都不願意再回想的記憶,竟然又出現在了夢裡,這,究竟是怎麼了?
希爾亞就那樣躺著,呆呆的望著雕花的拱頂出神。眼中的那片汪洋,深邃幽暗。過了許久,久到會有人以為他睜著眼睛睡著了,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希爾亞努力清空了大腦,不去想心底盤桓的情緒,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的情況,結果讓他很是滿意。
雖然臉上的花紋還沒消掉,但是身體已經恢復到原來的模樣,至少不會讓人以為是活動乾屍了, 看來那位院長先生的藥還真是管用。
他彈了彈手指,水鏡上現出一組數字,已經兩個多小時了啊,不知道斯內普先生怎麼樣了,海爾波應該能認出自己的標記吧。想起海爾波,希爾亞心中又是一痛,連忙甩甩頭,整整衣服,去了水鏡。
他稍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嘖嘖嘖,這次真是闖禍了,空空的藥架,摔碎的藥瓶,啊呀,這回麻煩大了,希望斯內普別跟自己拼命才好。希爾亞咂咂嘴,唔,這味道還在,真噁心,趕緊去漱漱口。
左手一揮,白光閃過,一根有兩米多長的象牙色法杖憑空出現,頂端看不出材質的晶體上有一道駭人的裂痕。希爾亞有些自嘲的笑笑“老夥計,現如今你也只能起到個柺杖的作用了。”
希爾亞杵著法杖,緩步踱出儲藏室,輕車熟路的就往院長寢室走去。剛走到外室,一眼就看見了仍然沒有醒來的斯內普。
怎麼回事,他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希爾亞幾步走到斯內普身前,掰過他的臉仔細的檢查著,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麼重的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