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不言不語甚至不看一眼的男子突然站了起來,不看任何人一眼抬腳便走了出去,似乎在這裡多待一秒都是恥辱一般。
青柯和管家尷尬的對視一眼,沒辦法,只好叫人將飯菜全部拿到白慕妃的院子。
白慕妃狠狠吃了一頓,青柯和管家看著桌上全部被掃了一空的飯菜,嘴角猛地抽了抽,殿下,什麼時候這麼能吃了?
“以後,不要這麼奢侈,隨便弄點清粥小菜就好,肉的話七天吃一次,任何人不得破例。“
丟下一句話,在青柯和管家一臉石化之後,白慕妃很是平靜的走了出去,想必,進過今日一事,她輕鬆愜意的好日子也是到頭了,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就好好的找個陽光充沛的地方去休息一下吧。
白慕妃百般無聊的在前面走著,後面,是一臉警惕認真的洛柒,白慕妃發現,這個人,好像隨時都是一副好像在用一百分的力活著一般,一刻也不敢鬆動。
這麼小的孩子,若是在二十一世紀,定然還是天真無憂的年紀,被父母捧在手心疼愛的著的,可是在這裡,小小年紀卻要這麼累的寄人籬下,還得隨時防著前主人突然獸性大發要了他。
走到一塊草坪上,白慕妃忽然就躺了下去,這裡陽光充沛,因為有樹蔭的原因也不會顯得毒辣,睡午覺是最合適的了。
然而,白慕妃才剛剛躺下去,身後的少男便著急的忙了上來,蹲下身子不停的搖著白慕妃,“殿下你怎麼了?殿下,殿下……“
無奈的睜開眼睛,直直的看向少年。
洛柒似乎是沒有想到白慕妃會突然睜開眼金,一時間便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白慕妃,眼睛裡還含著未乾的眼淚。
無奈的嘆息一聲,白慕妃表示已經無法直視這個男子的智商了。
“躺下來,睡覺。“
白慕妃身後拍了拍身邊的草坪示意他躺下來,而他,顯然又是誤會了。
艱難的咬了咬唇瓣,眼睛溼潤的一塌糊塗,“殿,殿下,一定要……在這麼?”
“躺下!”白慕妃就不明白了,直視要他躺下來休息一下,怎麼就那麼困難呢?
吸了吸鼻子,洛柒英勇就義的躺了下去,算了,就這樣吧,反正,殿下遲早都會要了他,這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以其被殿下送給很多人,以其被她當著別人的面侮辱,不如,就在這吧。
在這裡,他至少還有那麼一絲希望,一絲不會被人看見的希望。
只是,洛柒忐忑的躺在白慕妃身邊,很久過去,殿下居然沒有碰他一下,就連看也沒有看一眼。
睫毛輕輕顫了顫,或許是太累了,即便這樣神經緊繃的輕快下,洛柒依舊很快進入了睡眠。
白慕妃扭過頭看了過來,只見男子眉眼緊緊的閉著,在眼光的照耀下泛著一層光暈,這時,白慕妃才發現,他的面板很好,臉毛孔都沒有一個。
恰在此時,他突然翻了一個身,暖暖的呼吸輕輕的噴灑在白慕妃的脖頸,給她帶來一陣癢意。
白慕妃微微往邊上縮了一點,閉起眼睛便準備睡覺,卻在這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來一張紙,十分準確的蓋在了她的臉上。
眉頭一皺,伸手便將臉上的宣紙拿了下來,上面,畫著一顆竹子,筆直,清脆翠麗,是一副好畫無疑。
只是……
“空有形狀不見其意,廢紙一張罷了。”反手一扔,手中的畫立即飄遠。
不遠處,一襲白衣的追來的楚雲逸卻是一愣,在聽到白慕妃那句話時一張臉瞬間便難看了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的怒到極致的模樣。
從小到大,父妃教他的無非就是兩個字,隱忍。
一直以來,他都是按照父妃所授在生活,與人相處,他隱忍的很好,情緒的也藏得很深,他能忍一切人所不能忍之事,可是,卻唯獨不能忍別人批評他的畫作或是詩詞。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素有紈絝草包之稱的白慕妃,是他一度最看不起的人。
就憑這樣的她,有什麼資格評判他的畫作。
男人大步走了過來,站在白慕妃面前,剔著眉梢逆光而站:“殿下似乎對臣侍的畫作很有意見?”一句話,男人幾乎是從胸腔裡吼出來的一般。
“你那是畫作麼?我還以為是過家家呢?”
“是麼?那臣侍倒是要和殿下討教一二了!九巧,去把我百竹圖拿過來給殿下過目。”
”
“是。”身後跟隨而來的小侍恭敬的應了一身,轉身便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