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那隻握著的手,花傾落微微一個使力,於是,一時不備的納蘭傾墨便只有毫無預兆的撲進了花傾落的懷裡。
“嘶——”
大街上瞬間便響起了一陣抽氣聲。
“悍夫之名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啊,這大庭廣眾的就如此放蕩,還不知關起們來會是什麼樣子的?”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從一側發了出來,女人一雙眼睛帶著邪惡的微光在納蘭傾墨那窈窕的身上掃視著。
“就說是啊!看來,這納蘭公子**很強啊,也不知道七公主那小身板挨不捱得住,嘿嘿……”
納蘭傾墨頭低垂在花傾落脖頸處,靜靜地聽著周遭傳進耳朵的聲音,為什麼,一直以來不是已經習慣了麼?為什麼……這一次,好像格外的懼怕。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具體在懼怕什麼?
花傾落抬起頭,一雙眼睛毫毫無阻礙的看向那群正在嬉笑的人,那雙眼睛閃過一瞬間的藍色,於百步之內興起一股叫人膽寒的殺意。
沒錯,她花傾落就是這麼一個護短的主,即便是她不喜歡的人,也只能由她來罵,由她來教訓,由不得旁人多說半句。
花傾落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揚起,剛要動手拔下頭上的髮釵,納蘭傾墨卻微微離得花傾落遠了一點,然後,頭也不回的順著宮門方向走去。
花傾落眉頭皺了皺,那個傢伙,是生氣了麼?因為自己在街上拽了她。
特麼的!這都什麼風俗!
花傾落眼神瞥了一眼剛才口出狂言的人,嘴角悄然無息的泛出一抹冷笑,今夜,他們的壽命也就走到盡頭了吧。
花傾落到的時候,納蘭傾墨已經站在宮門口等他了。
在午後的陽光下,男人一張臉上沒有絲毫紅暈,清秀的臉上只顯出了一種無力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
花傾落眉頭不禁輕皺了一下,其實,這個男人內心深處也有著脆弱的一面吧,這些,她不是早在上次宮宴的時候就知道了麼?現在,為什麼還要讓他流露出這種脆弱的表情呢?
花傾落微微點了點頭,其實,納蘭傾墨也算是不幸的了,那麼,就讓她呆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裡,好好的照顧他一下,遷就一下他的壞脾氣。
花傾落剛要走進去的時候,宮門口卻緩緩出現了一抹身影。
男人一襲錦繡華衫,寬綽的袖子上用的是金絲線繡成的照花流水紋,這樣的紋案數遍全整個青藍王朝也找不到如此華貴的製作,昭示著這是皇家獨有的裝扮。
輕輕的一拂袖,金光四射,光華流轉,圖紋像是流水般傾瀉而下,翩然而動,別有一番縹緲之感。
那人的表情很冷,很淡,彷彿是一具沒有軀殼的生物。
“傾墨見過八皇子。”
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把花傾落的魂給勾了過去,花傾落聞聲看去,只見納蘭傾墨微微彎著腰,恭敬的給那人行禮。
而那個冷漠的男人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那雙眼睛裡鄙夷一閃而過,“你就是那個經常出入清樓楚館成天和女人打情罵俏的納蘭傾墨,藍曦的夫君?”
聞言,納蘭傾墨眼裡冷光一閃而過,接著,沒等藍楚說話,納蘭傾墨便自己站起了身子。
納蘭傾墨高了藍楚一點,他就這樣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藍楚,“請八皇子注意你的措辭,若是在汙衊本公子,本公子就……”
“你敢怎樣?”不等納蘭傾墨把話說完,藍楚便揚起臉,冷佞的看向納蘭傾墨,他的表情依舊冷,冷到沒有一絲的溫度,面上不見刁鑽,說出的話甚至平淡的讓人以為只是在聊天,絲毫沒法講眼前的人和刁鑽仗勢欺人的皇子聯絡到一塊。
納蘭傾墨心情本就不是很美麗,此時的他,很想將眼前這個皇子好好教訓一頓,可是,他身後還有整個納蘭家,他賭不起,也不能用納蘭家上下的身家性命來賭,所以,即便此刻有再多的不快,他也只能狠狠的壓了下去。
“傾墨……失禮了。”
納蘭傾墨微微彎腰,給藍楚恭敬的行了一禮,而身後的花傾落,一張臉則在頃刻間便黑到了谷底,而那個委曲求全的男人,她知道,他這這聲失禮了說的有多用力,有多艱難,那是將他自己的尊嚴放到地上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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