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彷彿能瞬間凍結方圓千里的花木。
花傾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出意外的,是一張精緻的軟塌,花傾落隨意的點了點頭,大步走過去和衣躺在了上面。
她也沒想過睡床,睡這裡剛和她意。
見她什麼也沒有說,就連一個問候也沒有,納蘭傾墨一張俊臉更是越發發黑沉,那捏住杯子的手也微微凸起青筋。
在花傾落即將入眠的時候,那如同並渣子一般的聲音冷佞的傳了過來,“你的穴道怎麼解開的?”
明知道答案,但是,他還是想聽聽,她會怎麼解釋。
“南孤無夜給解開的。”想到臨走時那個男人的表情,花傾落好不容易醞釀好的睡意瞬間又全無了。
其實,表面越是放蕩不羈的人,內心都有著一處柔軟到一觸便碎的屏障,而她,偏偏觸到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哼!”納蘭傾墨眼神一冷,冷冷的哼了一聲,該死的女人,她倒是坦誠,面對他,她連謊都不會撒麼?再怎麼說他也是她的夫君不是麼?她就不怕自己會生氣?
生氣?納蘭傾墨眉頭緊緊的皺起,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納蘭傾墨狠狠的瞪了一眼悠哉悠哉躺在軟塌上的人,他只是怕她弄出個什麼事來連累了納蘭家,納蘭家經不起折騰。
納蘭傾墨一直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心裡卻是越來越煩悶,彷彿胸腔里正醞釀著一個巨大的火球,卻找不到宣洩口,這種悶悶的感覺似要將他逼瘋。
“嚓咔”
一聲脆響,被他[蹂][躪]了一個晚上的白玉杯子終是不堪重負的徹底碎裂,已經涼掉的茶水和著他溫熱的鮮血泊泊的流淌著。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屋裡,花傾落猛地坐起身子,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了過去,只見納蘭傾墨一張臉黑的厲害,一雙眼眸滿是寒冰之氣,深沉的看著別處,絲毫不顧那流血泊泊的手心。
雖然他們認識有一定的時間了,花傾落還是沒法習慣這個男人突來的怒火。
現在,居然還自殘了。
“唉。”無奈的嘆息一聲,花傾落起身來到納蘭傾墨面前坐下,“把手給我。”
聞言,納蘭傾墨連眼睛也未曾眨過一下,依舊黑著一張臉看著別處,彷彿偌大的屋子中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真是任性。”自顧自的抱怨一句,花傾落捏住他的手腕有些粗暴的把他的手給拿了過來。
看著那握住他手腕的手,納蘭傾墨眉頭緊緊的皺起,她就那麼討厭他,他都受傷了,她對他的態度還是這麼惡劣。
“放開,不用你多管閒事。”冷冷的說了一句,納蘭傾墨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卻被花傾落緊緊的握住,“我說納蘭傾墨你到底在鬧什麼,你能不能乖一點,要不是你一直流血影響到我,你以為我會想管你!”
她是天地執法者,對於血有著天生的敏感。
乖一點?她當他什麼了?那些依附女子倚樓賣笑的男子麼?
要他納蘭傾墨對一個女子百依百順,他可做不到,難道,她喜歡的就是那種男子?
納蘭傾墨剛想說話,卻在觸及她為他包紮的手時頓住了。
看著那笨拙的包紮,納蘭傾墨眉頭緊緊的皺起,按理說,她貴為公主,不會包紮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是,她偏偏是藍曦,那個從小在欺負中長大活的連奴才都不如的藍曦,她受過的傷應該是不計其數的,而她,居然連簡單的包紮都不會!
見他半晌不語,花傾落不禁抬眸看去,卻對上那個他九命狐妖似的眼睛,彷彿有種攝魂的魔力……花傾落忍不住想,如果跟前這人想要勾引誰的話,只要他肯賣笑,那絕對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然而,對方顯然沒有這樣的打算,神情倨傲冷漠,半是酷厲,仿若萬人之上,就這樣嫌棄的盯著她。
確確的說是盯著她給他包紮的手。
低頭看了看自己包紮出來的傑作,花傾落不禁有些尷尬,她本是上神之軀,別說不會負傷了,即便受了重傷也是自行法術恢復的,何時做過這種事了,第一次為一個凡人包紮,他居然還敢嫌棄。
“好了。”臉色不善的站起身,花傾落看也不看納蘭傾墨一眼轉身回到軟塌上閉眼假寐。
身後,納蘭傾墨定定的看著軟塌上的花傾落,眉頭死死地皺著,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好像越來越無法看清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