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頭好疼!艾雷躺在床上呻吟出聲,他睜開了眼睛。
柔軟的大床,雪白的帳子,薄薄的被單,這是哪裡?艾雷回想發生過的事情,摸了摸胸口的項鍊。對了!普里迪!那個怪物衝了過來,而自己不知怎麼回事,放出一道五彩豪光後就暈過去了。之後發生了什麼呢?還有剛才那個奇怪的夢!
想到夢裡的女人,艾雷忽然感到一陣沉重的哀傷。
他掀開被子,走下床來。一陣暈眩,看來是睡得太久了。
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初春下午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整個人都感到軟綿綿的。透過窗戶放眼望去,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大屋的三樓。
大屋被一圈樹林團團圍繞著,水池、亭臺、花園、雕塑分佈其間,錯落有致,中央處一條大理石鋪就的寬闊路面破開樹林直直地延伸開去,整個佈局精緻有餘,大氣磅礴,處處顯示出主人的品位不凡。再看看房間裡的擺設,那張舒服的大床不用說,上好羊毛做成的地毯,一張張寬大到能坐兩人的沙發,華麗的壁櫥,晶亮的魔石吊燈,到底自己來到了什麼人家啊?
艾雷懷著對屋子華美的讚歎,漫步走到一面寬大的落地鏡面前。
鏡子裡,正有一位美人正對著他巧笑倩兮。美人的身材玲瓏浮凸,有著一肩美麗的藍髮和一雙閃閃發亮的黑眸。黑眸下是嬌俏的鼻樑和形狀誘人的雙唇,未語先笑,可卻有些失去血色。
那……不正是我嗎?艾雷驚訝地發現,看看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換上的白色睡袍,誰給換的?
“艾雷!”門“吱呀”一聲開了,外面站著西哈姆特、提卡、雪萊和一個穿著白色騎士裝的英俊年輕人。看到艾雷,幾個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艾雷!”雪萊歡喜地叫著就要衝進來,卻被西哈姆特給逮住了。
“你們先等一下,我有些事先要和艾雷談一談!”西哈姆特說。父親要和艾雷說什麼啊?雪萊疑惑地看著西哈姆特,提卡和年輕人卻是很有默契地拉住了雪萊,點了點頭。
西哈姆特走進屋子,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西哈姆特大叔!”艾雷叫道,臉上泛紅,女孩子的模樣終究還是瞞不過人,連這位大叔也看到了。
“怎麼樣?好些了嗎?你可是把我擔心壞了呢!”西哈姆特神色如常地微笑著,像是知道艾雷心中所想。
“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會在這裡?還有這長髮……”
西哈姆特說:“這裡是大叔的好友羅沙王國左相伊姆霍德的宅邸。自從在勝利之歌,你強行使用自己還不能承受的強力魔法擊敗普里迪後,昏迷已經快兩個月了。唉!”
用魔法擊敗了普里迪?艾雷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不由摸了摸胸口的項鍊,心下狐疑。
“孩子,如果沒有你,商隊大概已經全滅了,謝謝、謝謝……”西哈姆特感動地握住了艾雷的手。
“大叔,您別這麼說。一路上,多虧大叔的照顧,遭遇伏擊時也沒有將我這個臨時的隊員給拋下,即使是在面臨普里迪的時候,您還叮囑我逃走,如果沒有您,我想我也到不了這裡了!”
艾雷由衷地說,半個月生死之行已讓他和西哈姆特一家之間產生了份不輕的感情。
“好孩子,”西哈姆特鬆開了手,在屋子裡踱了幾步後說,“大叔還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哦?什麼事?大叔你說吧,能幫到的我一定會幫。”
“在呼侖寶兒草原上的九天八夜和狼谷之戰,你還記得吧?”西哈姆特一臉沉痛地說,事情已經過了兩個月,但現在一想起來卻仍然叫人神傷。
艾雷點了點頭。
“我已經請來宮中的祭祀將雪萊記憶中有關那些天所發生的事情,甚至是在勝利之歌上的大部分經歷都給封印了。現在的雪萊只記得在雷普斯遇到了你,然後在勝利之歌上被人伏擊,最後到了這裡……”西哈姆特說。
雪萊還是個只有十六歲的小女孩,那些殘酷的記憶對她來說確實是一個沉重的負擔。西哈姆特身為父親的關切之心,艾雷能體會得到,“大叔,你放心吧,我不會在雪萊面前提起那些事的,”艾雷說。
真是個冰雪聰明、善解人意的女孩啊!西哈姆特嘆道,一副只有長輩看到貼心的女性晚輩時才會出現的眼神令艾雷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趕忙說道:“大叔,我想雪萊提卡他們在門外也該等得急了,我去給他們開門!”
說著,三步並作兩步趕到門邊將門拉開。
“你終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