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就在他堪堪就要挨著艾薇兒的身體時,終於停了下來。
“艾薇兒,”菲西安低喃著,他的聲音因為多日來的勞累和到達艾那麗米亞後立刻又馬不停蹄地覲見國王陛下並且就某些事情討論了一個下午而少有地顯得沙啞。
艾薇兒悄悄後退了一步,心裡暗暗吁了口氣,讓她擔心的情況終沒有發生。
其實在此刻的菲西安心裡,他恨不能把眼前這個女孩結結實實地摟在懷裡。可艾薇兒黑色眼眸中的無比澄淨和她腳下的小動作卻再一次打擊到了他。多年來紳士的教育令他狠狠地長吸了口氣,努力平靜自己激動的心境。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語,場面有些尷尬。
“菲西安,我……”艾薇兒忽然直覺到自己該說些什麼,心裡有些欣喜又有些愧疚,這翻騰著的感覺是她之前所不曾體會過的。
“噓,”菲西安的神情忽又一變,他像是想了什麼示意艾薇兒先不要說話,接著從懷中掏出了條手鍊遞給她。
“這是?”艾薇兒瞧著被菲西安塞到手中的手鍊,問道。
“這條手鍊是恭賀你成功透過考試並且成為宮廷魔法師的禮物,”菲西安說。
“可是……”艾薇兒說。她並不想要這條手鍊,這些裝飾並非她喜歡的物品,在此刻的她來說最想得到的莫過於菲西安可能知道的關於法杖下落的寶貴訊息。
“作為朋友,互相間因為一些值得慶賀的事而贈送禮物,這不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嗎?要是你再像以前一樣退還給我,那我會生氣的,”菲西安說。
“這……”艾薇兒猶豫了,“好吧,謝謝!”
“不用,”菲西安微笑著,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在他原本的想像中,這條手鍊就該在一個美好的黃昏由他親手給眼前這個女孩戴上,而現在確也是一個美好的黃昏,在這夕陽的餘輝裡,心中的女孩也第一時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按照慣常的情況,在這樣的情景下,實在是應該沒有幾個女孩會拒絕他的,可現實卻往往與想像相左,事情完全走了樣。她並沒有因為收到禮物而顯露出絲毫的高興,反而是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歡心?菲西安定定地看著艾薇兒,目光灼灼。
“菲西安,”艾薇兒微微低下了頭說,她很想直視菲西安的眼神然後極為自然地向他詢問關於法杖的事,可身體裡卻似乎有一種近乎本能的東西令她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想問你一些事。”
“你說。”
“這些事可能關係到王室的秘密,我問了,你也能告訴我嗎?”
“先說來聽聽吧,”其實,只要能得到你的歡心,即使是再關係到什麼天大的秘密的事,我也會全部告訴你的,菲西安的心頭浮現出這個想法。
“法杖,我想知道法杖現在在哪裡,”艾薇兒抬起頭,一口氣直接說了出來。在等待著菲西安出現的時間裡,她曾反覆思考過要如何從這個男人的口中套取出自己所需要的資訊,可那些深思熟慮後想出來的手段卻在要脫口而出時被生生止住了。面對著菲西安,她才知道無論如何她都不該也不能在他面前講究什麼手段。也許在潛意識裡,這樣做會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她心中的愧疚與無奈吧。
菲西安的唇角流露出一絲髮自內心的笑意。在自然歷元年之前綠色王朝驅散魔族的戰爭中,神器曾左右過多次戰鬥的勝負。在它們那令人類的強者也不得不為之而目瞪口呆的強大威力下,秀之大陸才第一次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和平。而戰後,還留存下來並被人們廣泛傳誦著的神器就只剩下三件而已。大多數人們認為,這些武器應該被封存起來,它們的光芒不應再閃爍在這片和平的大陸上。可這些傳自先古時代的神器還是暗暗吸引了許多野心者的注意並誘惑著他們為之而瘋狂策劃和進行了無數或被暴露於世人面前或湮沒於歷史滔滔長河中的陰謀伎倆。到如今,羅沙新王即位,神之國教皇送來了特西斯法杖。這是神之國教庭公開承認並表示支援新王的最好宣言,在羅沙政局並不平穩的現在,這其中蘊涵的政治意義極大。由此,這根法杖也成為了而今的羅沙皇室與國王陛下的少數心腹們最大的秘辛,朝廷中誰也不願輕易提起它以免引起有心者的注意和誤會。而現在艾薇兒能不拐彎子直接向自己詢問,這說明自己在她的心中還是值得信任的。
“你要知道這些幹什麼?”
“因為,這關係到我能不能回家!”艾薇兒說。
“很抱歉,雖然對那東西我知道的可能比一般人要多一些,但關於它的確切位置所在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