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推開辦公室門進來的時候表情特複雜,因為她看著余天的時候是嬌弱的焦急的,看著我的時候卻是兇猛的,像是想要把我即刻處決的。
而最後,她職業性的恢復到面無表情,“餘總。”
接下來的話,她是湊到余天耳朵邊上說的,我只注意到余天憂愁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恢復冷靜甚至壓抑著的憤怒。
他再次瞪著我的眼神幾乎把我凌遲。
在他們離開前,vivian走到我身邊動作敏捷的把我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並且大聲的說,“事情解決之前你哪兒都不準去!”
余天就站在一邊,沉默代表了認同,他和vivian只靠著眼神交流,而vivian最後還不忘反鎖了辦公室的門。
我就這樣被關在了裡面,心裡浮現出四個大字——莫名其妙。
在他們出去後,我的視線又光明正大的回到那個玻璃瓶上,那不是個普通的玻璃瓶,對於我和余天來說,那裡面的每一枚硬幣都意義非常。
關於這個瓶子的來歷,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我和余天剛剛在一起,還沒來得及驚天動地。
那時我也經常和淳子一起偷溜進醫大的男生寢室裡,而我第一次發現這個瓶子的時候余天正在往裡面扔硬幣,手臂揚起落下動作精準無誤,硬幣在空氣裡劃出一個利落的弧線後問問的落盡玻璃瓶裡
google在一邊吹了一記響亮的口號。
他說余天每天晚上都會往瓶子裡放一枚一塊錢的硬幣,大概是存錢等畢業之後娶我。
我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七年乘以三百六十五天,那個數字絕對不夠龐大。
於是在日本重播《星之金幣》並且發行了限量金幣的時候,我讓司大同買了一枚寄回來給我。然後,我把那枚金幣放進了余天的玻璃瓶裡。
可第二天余天就很生氣的找到我,他掰開我是手什麼也不說,硬是把金幣還給了我。
我大哭一場之後就當著他的面把金幣丟進了醫大的造景池裡。
那是我和余天的第一次冷戰,幾天後,就在我以為我們就這樣無疾而終了的時候,余天第一次去我們學校門口接我放學。他一出現就被認出來是剛畢業幾個月的前任校草,我一直以為他不想別人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他卻特張揚的牽著我的手帶我離開了。
他還跟經過的教導主任說我是他女朋友,要是我敢在學校和別的男生早戀就讓主任必須嚴懲我。
我特痴呆的看著他,笑的跟個傻逼一樣。
那一整個下午我都坐立難安,我特怕他突然反悔。晚上余天送我回家,在我家樓下他又掰開我的手,被丟進池子的金幣失而復得。
我眼圈剛要泛紅他就板著臉說,“不許哭。”
可話剛說完他就連著打了幾個噴嚏,跟我一樣紅著眼圈了。一直被壓抑著的眼淚終於特洶湧的泛濫了,我還記得那時候是冬天,造景池的水雖然不深,但是特涼。
也是從那時起,我對余天愛我這件事,堅信不移。
我看著這個玻璃瓶,好像都能看見當初他站在水池裡幫我找金幣的樣子,他肯定被凍的都皺眉頭了。
愛情真的是件特悲壯的事兒,永遠沒有勢均力敵的兩個人。總得有個人先停止供應自己的愛情,而另一個,就要面對一場一個人的生離,甚至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