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種痛苦的覺悟,我又鬱鬱寡歡了過了兩天,直到我接到林竟的電話。
他說,“司喜,我求你件事兒。”
我挺意外的,林竟會有什麼事求我,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余天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兒,可林竟告訴我不是。
但也不完全不是。
因為余天住院,之前他在n市談了一半的合同出了點兒問題,參與這件事兒的只有林竟,但是他一個人繼續去談肯定不夠讓人信服,而我現在是余天的助理,如果我們倆一起去,會順利很多。
其實自從余天出事之後我也沒去上過班,大概因為他不在,公司的人也特自覺的忽略了我,現在林竟突然這麼說,我除了覺得茫然,也認為自己的確應該幫余天完成這件事。
林竟覺得我沒反對,就說讓我趕快準備下,兩小時後在機場會和。沒等我回答他就掛了電話。
我總覺得裡面肯定大有文章,但又想不通是什麼,只能馬上收拾好行李。準備出門時,我碰到剛好回來的林悅,這幾天我們都沒說過話,林悅和之前一樣每天都早出晚歸,而現在我們倆面對面站著,更加尷尬。
站了一會兒,林悅面無表情的問,“去哪兒?”
我抓進了拉桿箱,“要去n市幾天,工作的事兒。”
“哦。”林悅低下頭,眼神突然特黯淡,跟兩潭死水似的,“和余天?”
“不是。”
我想快點繞過他,沒想到林悅偏偏要擋在我前面。
“那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你最近應該挺忙的,好好休息。我走了,再見。”
我把林悅推開一點,從他和門之間的縫隙擠過去,特艱難,他有意想攔著我。
“我知道了。”林悅在我身後說。“你放心,那天酒店裡的事不會再發生。”
我假裝沒聽見,繼續向前走。心裡卻在想,他說的那件事,是他差點親了我,還是和蘇綠有關。
“咚”的一聲,背後傳來沉重的關門聲。說完全沒有失落是不可能的。
半小時後我到了機場,林竟看到我之後就找我要了身份證列印登機牌,可我總覺得他今天特別反常,平常那麼聒噪一人,今天竟然學起林悅那套惜字如金,剛剛在電話裡也是,好像怕說錯什麼一樣。
上了飛機我終於忍不住問他了,“林竟,我覺得你有陰謀,你現在告訴我,我答應留你個全屍。”
林竟把我們倆的行李放好,然後用特別坦誠的眼神兒看著我。
“我保證,沒陰謀。你還怕我把你拐賣了啊?”
“真的?”我還是不信。
“我發誓。我是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有信仰的人,真的,我信教。”
“那余天呢?他好點兒了嗎,還有多久出院,你跟我出來了有沒有找人去照顧他。”
“天哥說了他的事兒不準告訴你。”
“哦。”我點點頭,心裡特別難過。
後來我才知道,林竟信的那個教是睡覺的覺。一直到飛機降落在n市的機場,他再也沒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