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那麼一說,我頓時有點兒愧疚,作為一把沒良心當標籤貼身上還經常沾沾自喜的人,讓我愧疚一次,還真的很難得。
林悅又問,“怎麼不說話了?”
我“嗯”了一聲,又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林悅也沒有不耐煩,我能聽到他一邊拿著手機等我說話,一邊叮叮噹噹的還是收拾剛剛被碰掉的那些東西。
我想起來他咳嗽了兩聲,就問,“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林悅說,“沒什麼,有點感冒。”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說那話的時候嗓音特溫柔,柔的我頭皮發麻,也不知道怎麼了,我隨口就接了一句,“前幾天我也病了,剛好一點兒。”
他說,“是嗎?”
“嗯,不過已經好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不回家住在公司裡,就好像我故意擠兌你一樣。”
我知道我有點兒貪了,但還是在心理遺憾著林悅也沒有特別關心我,於是這句話說的多少有點兒撒嬌的口氣。
果然,電話的另一邊,林悅也是輕輕的笑了下,但不輕浮,他說,“難道你沒有?”
“當然沒有。”我義正言辭的回答,“你回來吧,我說真的,我保證以後不進你房間亂動你的東西。”
我一邊說著就想起被那天被林悅趕出來的情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到那些,氣氛突然變得特尷尬。
過了好久,林悅還是說,“早點休息吧。”
我覺得自己又闖禍了,剛剛那句話好像我在怪他一樣。我還在內疚,林悅又說,“早點睡,明天早上我回去你幫我一起打掃房間。”
“啊?”
我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林悅的意思是以後他的房間我可以進去了?但我最終沒問出口。互相說了晚安之後我們就準備掛電話了,我這人有個習慣,不喜歡先掛電話,總怕有什麼話沒聽到,就讓林悅先掛,可林悅也沒同意。
最後他說,“我數到三,我們一起掛。”
我“嗯”了一聲,開始等他數。
可結果,林悅的電話剛掛沒多久,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當時我已經閉上眼有點兒睡著了,我伸手把手機摸過來,跟個瞎子似的連眼睛都沒睜就接了電話,“哥,又怎麼了?”
“哥?”
余天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我像做賊一樣嚇得一激靈就從床上坐起來,腦子立刻清醒了好多。這幾天余天都在晚上給我打個電話,雖然也說不了幾句話,但他還是特堅持,好像怕某種關聯突然會斷了一樣。
因為我那一聲“哥”,余天好像挺不高興的,他說,“我剛一直給你打電話,你一直在通話中,差不多半小時吧,就是和你哥?”
我有點兒心虛,又說不清虛的原因,也是,余天現在正兒八經的一副打算跟我和好的姿態。
林悅,對我的態度好像也有那麼點兒不一樣。我總覺得,他是不是喜歡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又想什麼呢?”余天有點兒不耐煩的問我。
我說,“沒有。”
余天說,“林竟說你要辭職。”
他又說,“我週末就回去了。”
“哦。”
“你就不能和我多說幾句話?算了,我回去之後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