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余天看著我,嘴角勉強維持著上揚,表情既不像哭也不像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拖過我的手,“好了乖,別開玩笑了,先吃點東西。”
“我沒開玩笑,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那我問你,我們為什麼要分手?”
“因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一點都不開心,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而且我也答應了林悅,我不能再讓他失望。”
“為了他?你怕他傷心?”
“還有……”
“還有什麼?”
“沒什麼。”
我開啟門,余天堵在門口,“你怕他失望,那我呢?是不是在你心裡我怎麼樣就無所謂?還是你覺得我就不會失望不會難過不會傷心?”
“難道你就一直在乎我的感受嗎?余天,你敢和我說你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我,沒有騙過我嗎?”
余天看著我,很久,他什麼都沒說,我們兩個沉默的站在門口,然後他側過身。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他會用帶著什麼樣的心情去看我的背影,那一刻,我們之間最後一點的牽扯都被徹底沖垮,就像站在盡頭的兩個人,連說再見的意義都沒有。
他已經默默接受了我全部的指控。
走上電梯時,我聽到了余天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司喜,我們的真的分手了。你不要後悔。
他還說,祝你幸福。
後面的我已經聽不到了,電梯迅速的下降,越來越小的哽咽聲傳到我耳邊,我甚至懷疑,這只是我的幻覺。
而我也變成一個漂浮著的幽靈,我完全不知道我是怎麼從余天家飄到了淳子家。淳子開啟門看到我的時候也很驚訝,她捂住嘴,“你又和人打架了?”
我笑笑,“沒,遇到搶劫的了。”
“司喜……”
“我沒事兒。”
我把遇到的事情告訴淳子,當然,只說了一半。省略掉的是我去了那個村子,我被人拍了裸照,還有餘天找到了我。
我只是說錢包手機都被搶了,身上也有點輕傷。為了不讓老太太擔心,我打電話回家告訴她我和淳子要出去旅行幾天。
淳子和google都勸我去報警,我說算了,這種事能找到那群人的機率幾乎為零,更何況我根本沒看清他們的長相和麵包車的車牌號。就連那個撿到的手機都不知道丟在哪兒了。
我在淳子家住了三天,這也是我最消沉的三天,手機卡沒有補辦,我把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每天淳子陪著我一起看我最愛的災難片。
我和她說不要看了,再有幾個月她的寶寶就要出生了,看災難片,也太違背胎教的理論了。google雖然每天都很忙。但他只要不需要值班的日子都會留在家陪著淳子一整天,我看著他們坐在一起,看著他們一起煮飯,也看著他們為了寶寶的名字爭論很久。
在那些時候,我往往更加消沉。因為我會想起余天,想起我們也有過這樣簡單美好的時光。
於是我從他們背後站起來,一個人抱著被子去天台上曬,被太陽曬過的被子味道很好聞,我把臉貼在被子上,想起也曾經和余天一起曬被子。
很多時候,我都一個人完全沉浸在關於余天的記憶裡,四年前,四年後,大概我把全部關於他的事情想過一遍之後,一切就過去了。
像是走馬燈,想到這些,我自然而然的沮喪。
晚上我和淳子擠在他們的大床上,開著空調,裹著棉被,我們在被子下面相互偷襲,然後聽到google的鬼叫:司喜你不準欺負我老婆兒子!
淳子說,“你女兒就可以欺負嗎?”
google說,“老婆生的我都愛。”
很多時候,我都沒有刻意的想要忘記余天,而是拼命的去想起他。
也許再過不久,我們就徹底失去了互相想念的資格。
那件事後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一封郵件,附件裡有幾張照片。看到那些照片之後,我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比我看過的災難片都要可怕很多。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然後回了幾個字過去。“開個價,我不會報警的。”
對方沒有回應,但我清楚,這件事已經註定是埋在我身上的定時炸彈了。在事情的發生的時候我就有想過,這並不像一個意外,而我收到的這封郵件就證明,所有的一切真的是有人安排的。
我開始後悔沒有收好那個手機,也許能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