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來的。她站了起來,狠狠地瞪著我們倆。
“你們倆把人命當作什麼了?難道你們覺得他的生命就那麼不值錢嗎?這麼輕易就會想到要殺死他,簡直難以置信!”神林美和子再次雙手捂住臉,手指縫隙間傳出一絲哽咽聲。
頓時房間裡充斥著沉默,只有她的啜泣聲在沉默中慢慢累積著。
“我無意傷害你,不過那個男人真的是死有餘辜的。”我說。
“你胡說!”
“可惜他沒有胡說,如果不是這樣,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殺他的。”
“我也覺得,”雪笹香織接著說,“他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神林美和子站著一動不動,一定想到了很多還擊的話語。但或許憤怒、悲傷和悔恨同時向她襲來。由於思緒過於複雜密集使她無法駕馭,所以只能呆呆地愣在那裡。
真是不可思議,我再次感嘆。為什麼這麼單純的女孩兒會愛上那麼骯髒的男人呢?那傢伙哪裡有魅力了?
還是說,正因為過於單純,才對骯髒的人抱有憧憬呢?
就在那時,加賀那低沉的聲音迴盪起來。“大家的底牌基本上亮完了吧?”
我們紛紛注視著他,刑警收到每個人的視線之後,挺起了胸膛。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要說到關鍵部分了。”
俯視著我們大家的加賀臉上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而且看不出那是虛張聲勢。
“你所謂的關鍵部分是什麼呢?”我問。
“當然是,混入毒膠囊的兇手究竟是你們中的哪位咯!”加賀抬高了語調。
雪笹香織篇
“事到如今你還打算問什麼呢?綜合所有人的陳述,已經能夠推斷出犯人不在這些人裡,難道不是嗎?”駿河不耐煩地說。
“是這樣嗎?依我看,這個案件僅僅瞭解了一半。”
“一半?你的依據何在……”
加賀無視了駿河的話,把剛才放在桌上的十二枚硬幣再次收攏,放在手上丁零當啷晃了一陣,挨個兒看看我們幾個。
“剛才我們驗證了穗高服用的鼻炎膠囊是如何一粒粒減少的,這次我們用同樣的方法來重現一下浪岡準子製作的毒膠囊的變化情況。浪岡小姐用的鼻炎藥也是新買的,所以原來總共有十二粒。”
加賀和之前一樣,又在桌上並排放置了十二枚十元硬幣。我們探出身子,就像看魔術師表演一樣盯著他的手邊看。
“然而,並非所有的膠囊裡都灌進了毒藥。有一粒可能因為沒順利灌入而處於一分為二狀態的膠囊,放在硝酸史蒂寧藥瓶邊上。”說著,加賀拿走了最右邊那枚硬幣。
的確是這樣,我回憶著,正如他所說,確實有一粒成兩半的膠囊掉在了邊上。
“也就是說,毒膠囊一共有十一粒。然後,雪笹小姐”加賀突然向我發問,“當你到達浪岡小姐的房間時,瓶裡只有八粒膠囊了對吧?”
嗯,我點點頭。
加賀把桌上的硬幣分成八個和三個兩堆。
“根據解剖的結果,浪岡準子所服下毒藥的量極有可能只有一粒。”說完,他從三枚硬幣的那一堆裡拿走了一枚,“那麼,剩下的兩個消失到哪兒去了呢?”
“我不太明白你的目的。”神林貴弘開口了,“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推斷方法呢?我覺得應該從誰有可能下毒這一點著手。”
“可是你錯了,要解開本次案件之謎,就必須弄清每一粒膠囊的去向。其實剛剛我接連不斷地聽了各位的發言,最大的目的就在於此。”
“結合大家剛才的話,我覺得答案就只有唯一一個。”駿河說。
“噢?”加賀回頭看著駿河,“是什麼?”
“你沒必要考慮得很複雜,如果你覺得那兩粒藥不可能憑空消失了的話,那就從一開始懷疑好了。也就是說,事實說不定就是這樣的。”
駿河把手伸向桌子,用手指把分開的那兩個十元硬幣與剩下的那八個併到了一塊兒。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說,“你是想說我在撒謊吧?本來瓶子裡剩了十粒,我偷了其中三粒,然後又騙你們說只偷了一粒,把沒使用的那粒毒膠囊交給了加賀先生,其餘兩粒已經為殺死穗高而用掉了——你就想這麼說吧?”
“我只是說唯一的一種可能性,除了你還會有別人能偷到膠囊嗎?”
“有啊。”
我用手指指著他的胸口,他不禁往後倒仰。
“喂喂,證明我只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