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志明這才發覺身體上剛才已經被汗溼得粘粘糊糊,低頭在唐欣唇上溫存地吻了一下,說那我下去了。你一個人怕不怕?
唐欣躺下身子,將身體蜷曲一團,喃喃說:你等到我睡著了再走。你走的時候給我把門關好。
剛剛說完,舒志明就聽見她輕聲打起鼾來。他站在床前,看著這個曾經讓自己心迷神往覺得可望而不可及的女孩,如今竟然真的成了我的女人!心中不禁湧起滿腔的豪情。
在床前停留了一會,確定唐欣已經入睡,舒志明這才輕手輕腳走開,關上門,下了樓,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突然聽見吱地一聲門響,竟然是張長空房間的門開了。
張長空從門裡出來,到他身邊,鬼鬼祟祟地說:老弟,搞定了?
舒志明沒想到張長空竟然在暗中關注著自己的行動,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啟門把他拉進去,低聲問道:你怎麼還沒睡呀?
張長空像變戲法似的將一直藏在身後的左手拿出來,在他眼前一晃:舒老弟,你小子好福氣啊,人財兩旺,真讓我羨慕。
舒志明一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莫名其妙地望著他手中那一沓厚厚的鈔票:你這是?
張長空搖頭晃腦一笑道:這是你掙的。五千,不錯吧,都頂我一年的工資了。說著就把錢遞了過來。
舒志明嚇了一跳,連忙推開說:你還當真了?我不過幫你一個忙,錢我可是不敢要的。
張長空有些不高興了,說你怎麼了?把老兄當成什麼人了?該你得的你就拿著吧,錢多也不扎手呀。說著把錢往他床上一扔,轉身要走。
舒志明知道張長空是個講義氣的人,只怕是推託不了,連忙把錢撿起來,又塞到他手裡說:這樣吧,你不是急著湊錢買房子嗎?你先拿著用,到時候我缺錢了再找你。見他還想推託,雙手把他推出門,小聲說:先就這樣吧,別讓人家聽見。
蒼蠅先知道第九章標題沒想好(3)
女人的成熟只是一瞬間的事,她們在做媽媽的那一刻突然就成熟了。而男人的成熟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個過程的起點從他遇見那個好女人開始。當男人遇到那個自己夢寐以求的女人,他就想,我要給她一個家,我要讓她快快樂樂地生活,我要保護她一輩子。
舒志明的成熟或許就是從唐欣像嬰兒一樣吮吸他的身體的時候開始的。那個鏡頭就像一個非洲部落的成人儀式,翻來覆去地在他的大腦裡播放著,提醒他:你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而是一名戰士,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那個嬰兒一樣愛你依賴你的女人,讓她的一生平安幸福。
由於晚上沒有睡好,當唐欣在早晨見到他的時候,感覺舒志明有如過了昭關的伍子胥,發青的臉上少了幾分以往少年的輕狂,增添了幾分男人的凝重。她擔心是不是昨晚上他傷了元氣,關心地問他要不要請假休息一天,舒志明淡淡一笑說沒事。
院裡安排晚上給火化後的武正安舉行一個簡單的追悼會,唐欣跟舒志明剛好是出白班,兩人商量決定不參加這個令人尷尬的儀式。
唐依健因為有事下鄉,通知唐欣要晚一點才能來接她,四點鐘下班之後,唐欣便拉著舒志明來到了b1的後勤組休息室。就像所有墜入情網的女人都會莫名其妙地擔心自己將失去剛剛擁有的幸福,她也急於讓小安向她證實武正安的死對她和舒志明都不構成威脅。
休息室只有老翟頭一個人在喝酒,他說小安在樓上幫著佈置靈堂。舒志明坐下跟他聊了聊武正安的死,老翟頭悲天憫人地感嘆一聲道:也許死對於他其實是一種解脫。
看著老翟頭被酒精浸泡的眼睛有些痴呆的樣子,唐欣突然記起自己在醫學院檔案室翻閱過的老翟頭的歷史,她痛心椎首地想:人生最大的悲劇莫過於看見一個曾經才華橫溢的青年變成這樣一個破落頹敗的老頭,也許當年的老翟頭自己就曾預見到了這種結果,所以他才鼓足勇氣想“自絕於黨和政府”,想念至此,她不禁貿然問道:老翟頭,你是不是也曾經做過這種嘗試?
你是不是從你爸那裡瞭解了我的過去?老翟頭警覺地看了唐欣一眼,麻木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機敏的光芒,讓唐欣懷疑他平日的麻木不仁是不是一種偽裝和假象。
唐欣未置可否地微微頷了頷首。
往事不堪回首啊。老翟頭搖了搖頭說:唐欣,其實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一個人就是你父親,儘管他年紀比我小這麼多,儘管他曾經還是我的徒弟,可是他比我堅強。你們以後就會知道,人生其實就是一種韌性的比拚,每個人一生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