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韓桂枝值班,由於沒有住院病人,晚上韓桂枝天未黑透就早早來到了衛生院,先到邢院長家裡報到坐了一陣,興奮地告訴院長夫人她丈夫最近就會回來辦手續接她和孩子去隨軍。
八點來鍾光景,韓桂枝就進到值班室收拾收拾熄燈上了床,邢院長老婆也在安排上小學的女兒洗漱之後陪她上床睡覺了,只有邢院長的辦公室直到將近半夜才熄燈。
凌晨二更時分,附近睡覺警醒的居民突然發現自己被某種淒厲的叫聲驚醒,遠近的家狗也此起彼伏地應和了幾聲,細細傾聽之下,衛生院的方向彷彿隱隱有哭咽之聲。
聲音很快就平息下去。大家不知道這個最近經常鬧鬼的衛生院又出了什麼稀奇,可是接下來直到天亮周遭一片死寂,再也沒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響。
薄衿不耐五更寒。狗叫聲平息下來之後,大家擁被又昏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每天給衛生院送蔬菜的細毛嫂挑著擔子路過衛生院的時候像往常一樣喊邢院長娘子挑菜蔬,喊了半天卻沒有人答應,奇怪之下,便挑著擔子進了院子。
院子裡死一般沉寂,彷彿是諸葛亮設下的空城,細毛嫂心說今天這院裡的人都到哪去了,連鬼都不應一聲,想了想,放下擔子便往樓上走,打算去敲邢院長家的門。
轉過歇氣平臺,細毛嫂發現情形有些不對,樓梯間夾帶淡淡醫院特殊味道的空氣中似乎充滿了血腥,二樓走道往西的牆角隱約有一束黑乎乎的鬃毛像拖把一樣拖到了梯級上。再往上走兩步,當她的眼睛可以看清二樓走道的平臺時,她看見平臺上有一灘醬油一樣暗黑的汙漬一直延伸到了牆角的拖把。細毛嫂心裡有些害怕起來,她好象隨時準備跌倒一樣將身子倚著樓梯扶手再往上挪了兩步,一個預感中的恐怖情景果然出現在眼前:靠著二樓西頭牆角,在那個拖到梯級上的拖把的末端,孤零零地拖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細毛嫂淒厲的尖叫立即招喚來四鄰關注鬧鬼衛生院情況的人們,自從聽見細毛嫂喊邢院長老婆的那一刻起,他們一直就在期待著細毛嫂這一聲慘叫:果然又出事了。
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村民們迅速趕到衛生院,見證了那個讓他們永生難忘的恐怖場景:二樓西頭的牆角,躺著邢院長女兒扎著馬尾巴的人頭,她的眼睛恐怖地圓睜著望向天空,死不瞑目;她的嘴欲裂般雌張著,彷彿還殘留著最後那聲絕望的求救;她發育未全的幼小身軀穿著背心和褲衩扭曲地匍匐在離她的頭兩米遠的走道中央,彷彿想要努力地爬過來找回自己孤獨的頭顱。
走道里遍佈鮮血,人們小心翼翼地越過小女孩的身體喊著邢院長走向他們的臥室,在臥室的地板上人們看到了邢院長老婆粗粗短短的軀體,她臉上和脖子上被砍得血肉模糊,身上穿著的圓領汗衫被扯得七零八落,兩隻癟塌的乳房毫無生氣地歪吊在身體上。
這邊的人們正在疑問邢院長到哪去了,已經有人在東面的走廊上驚呼起來:邢院長光溜溜地躺在護士值班室的地面上,全身佈滿了傷口;兩條光溜溜的大腿之間除了一灘積血和一個黑洞洞的傷口,光溜溜地什麼也沒有;護士韓桂枝撅著她讓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白花花的大屁股趴在地上,身上也佈滿了傷口,而她的人頭則像菜瓜一樣滾落在值班室的床下。
蒼蠅先知道第三章陳年血案(4)
看著老翟頭和小安、張長空他們幾個上白班的慌慌張張趕過去上班了,唐欣神情落寞地跟著舒志明踱到他們寢室門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書白念,我們剛才就是坐在季巧玲自殺的那個房間?
舒志明楞了一下說:不對,季巧玲住的應該是我們一樓的水房。
唐欣說:拷。我有點暈了,忘記這水房是後來改的。然後又若有所思地說:書白念,你說季巧玲會不會不是自殺?我懷疑她是被那個臭男人害死的。
舒志明道:怎麼了?唐欣,老翟頭不是說了嗎,警察不是已經查明季巧玲是服用過量安眠藥自殺的嗎。
唐欣嗤了一聲:警察?拷,那幫傢伙,只會欺負老百姓製造冤假錯案,你相信他們?
舒志明笑了起來:呵呵,唐欣,沒想到你也這麼偏激。好,不是警察,驗屍是法醫驗的,這你總可以相信了吧?我們班就有好幾個同學做了法醫,難道連我你也不信?
唐欣也笑起來:拷,你臭美呢,你以為你是個好鳥?我憑什麼相信你,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我是說那屍體都高度腐敗了,那上面的蛆都要爬出來結蛹了,你們怎麼能肯定她是什麼時候死的?
舒志明道:這你就不懂了,法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