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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沒有!
這是薑片蟲!
圓圓扁扁的,像切開的薑片!
它其實是紅色哦,醫官一般把它叫赤蟲,要是肚子里長了很多很多,可以用藥催他們把滿肚子的蟲子和蟲卵吐出來。我跟你講,吐出來的蟲子很多都還會動哩!
霍善繪聲繪色地給劉據講解自己親眼所見的場景,一點都沒因為不能提陳登的名字和身份而影響發揮。
太子劉據:?????
旁聽的劉徹幾人:?????
其實吧,你小子不必講解得這麼活靈活現。
等聽霍善詳細介紹這些寄生蟲病多發於哪些地區、可能怎麼感染人體以及怎麼防治,劉徹和衛青的神色都慢慢認真起來。
尤其是衛青,他常年帶兵打仗,行軍途中士兵們遇到什麼水就喝什麼水,獵到什麼肉就吃什麼肉,長途跋涉過程中病倒計程車兵也不算少。
霍善所說的這些防治之法與其說是防寄生蟲,倒不如說是防大部分致病的外邪。
只是行軍過程中可能沒法一一做到罷了。
不過能小心還是小心些為好,畢竟軍隊中這麼多人扎堆,一定鬧起疫病來可不是小事。
唯一一個聽得滿面驚恐的,可能就是太子劉據了。
他小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為什麼他一個十歲小孩要聽這些!
可看到才三四歲大的霍善講得頭頭是道,他又只能強作鎮定地正襟危坐,不願意自己連個三歲小娃娃都比不過。
劉徹耐心聽完霍善的科普小課堂,才問出那個已經被問及好幾次的問題:“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霍善答得擲地有聲:“東方叔父!”
劉徹心道,好你個東方朔,平時讓你認點東西你推三阻四,每次都不見兔子不撒鷹,現在居然教個三歲奶娃教得這麼細緻。
不過即使有人教過,霍善能說得這般伶俐也是極其難得的。
別說三歲了,換個二三十歲的人來到御前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口才。
怕是一開口就結結巴巴。
劉徹讓霍善把竹簡拿給他瞧瞧。
霍善便抱著竹簡跑到劉徹邊上展開給他看。
劉徹往上頭掃了幾眼,又問:“這是誰給寫的?”
他記得東方朔的字不長這樣。
霍善道:“我叔給我寫的!”
霍去病在旁補充:“他說的是阿光。”
別看霍善才剛回京,目前他能喊叔的人已經見過好幾個了。
劉徹記得霍光,霍去病給這個弟弟謀了個郎官差使來著。他頷首誇道:“字寫得不錯。”
霍去病生父是小吏出身,在漢代當小吏最要緊的就是會做集簿,年年搞考課都靠他們的一支筆整理資料。霍光在生父身邊長大,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學了一手好字,這也是霍去病把他領回長安的原因。
他身邊挺缺這種上手就能用的人。
何況對方還是他血緣上的弟弟,用起來就更放心了。
劉徹問霍善:“你帶進宮來是準備拿給我看的嗎?”
霍善道:“叔說,您看了可以叫地方上的人不生病!”
霍光自然不是這麼說的,只不過霍善是這麼理解的。
皇帝是天下的主人,是天子,既然知道了有這種問題,那肯定是可以解決的對吧!
劉徹一聽這幼稚至極的話就知道並非霍光的原話。
他沉吟片刻,抬手摸著霍善腦袋說道:“朕命人謄抄出來送到這些地方去,命當地官府組織醫者學習並派人到各鄉宣講。雖然不一定能讓所有人都不生病,但是能讓世上少幾個受病痛折磨的人也好。”
霍善壓根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
不過大人做事總有大人的道理,他不用操心那麼多!
霍善興高采烈地道:“好!”
說得彷彿他能聽懂劉徹說的那些舉措似的。
劉徹倒也不是哄小孩,如今已經入秋了,馬上就是一歲將盡,正好各地長史、計吏要到長安來奉上計簿,彙報本郡或本國的戶口墾田之數,還有錢穀、盜賊、教育、刑事、災荒等方面的情況。
來都來了,給他們安排點宣講任務帶回去也是常有的事。
既然東方朔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