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敢不說?”雷堡主現出了猙獰面目。
“無可奉告,即使……知道,也……也不會告訴你……你人面獸心的畜……畜生。無玄指絕學,老夫要……要帶至……九泉……”
“你不為家人著想?”
“自身難……難保,身外事……嗯……身……外……”
語氣未盡,但氣息漸弱,一指追魂的臉上,現出一絲令人心寒的怪笑,喘過一口氣,又道:“冥冥中有鬼……鬼神,老弟,報……報應不……不遠……”
說完,口角溢位血水,上身一挺。接著一陣抽搐,老眼睜得大大地,籲出一口長氣,死了。
雷堡主吃了一驚,怒叫道:“可惡!我不該忽略他的丹田穴,竟被他用先天真氣逆沖毀了元精之窟。”
人影一閃,進來了一個黑袍人,低聲道:“主人,請下令滅門。”
雷堡主緩緩站起,陰沉地注視著黑袍人。
久久,陰森森地說:“他死得英雄,免了。”
黑袍人一雙鬼眼,陰沉地死盯住雷堡主,也許久未動,久久吐出了一個字,冷冰冰地不帶人氣:“不!”
雷堡主怪眼怒睜,踏出一步,突又徐徐收回,再將目光從廳門瞥了外面一眼。
外面,男婦老少的哀號聲令人聞之惻然。
他的目光再回至黑袍人臉上,低沉地說;“你比在下狠。”
“無毒不丈夫。”黑袍人也低沉地答。
雷堡主眼中出現了冷酷的厲光,深沉而厲惡,蒙面的黑巾下,傳出一聲冷厲的笑聲,死死地瞪了黑袍人半晌,徐徐舉起右手。
黑袍人閃在一旁,以便讓廳外的人看得到雷堡主。
雷堡主右手突然向下一揮,大聲叫:“動手!”
說完,他似乎有點脫力,倏然轉身從右側門走了。
門外,三十餘名黑衣人同時動手,刀光劍影飛騰,慘叫之聲令人聞之毛髮直堅,不忍卒聽。
黑袍人待雷堡主消失在門外,將一指追魂的屍體拖倒,抓住屍體的右手指,在三合土的堅硬地面上,用力寫上兩個字:“雷家”。
寫完,閃出大廳,掩上了廳門。
側門黑影又閃,是雷堡主,他用奇怪的身法掠過屍體,一腳將字跡擦掉,一閃而不見。
所有的屍體,除了一指追魂之外,全被綁上石塊,沉入後面河底。村中各處,血跡逐漸凝結。
天罡手和另一名黑衣人窮追鬼手天魔,追了三里地,眼看追上,前面白影乍現。
“什麼人?”白影在十丈外便出聲叱喝,飛掠而至。
鬼手天魔不知來人是敵是友,事實上他也沒有朋友,百忙中向右急閃,竄出三丈外,腳向下落,被樹根絆倒在地,再滾出八尺外。
他傷勢沉重,真力快竭,身軀重心不穩,怎能不倒。
天罡手一聽叱喝聲,突然向後急掠。
另一名黑衣人不知天罡手竟然脫身逸走,仍向前急衝,恰迎上白影。
黑衣人一聲虎吼,用奇快的手法拔劍。
可惜,白影功力太強,出手捷逾電閃,劍拔出一半,白影的掌已臨肩頭,他只好用左手揮出接招。
“噗”一聲悶響,黑衣人的左手齊肘而斷,掌力未盡,到了肩頸旁。但在及頸的剎那間掌卻向外稍張,向下疾落,擊中了肩骨。
“哎……”黑衣人狂叫,肩骨碎裂,人向下挫,仰面倒了。
白影一腳踏出,踩往黑衣人的右肩,向下逐漸加力。
黑衣人怎吃得消,下身不住扭動,不住狂叫:“哎……哎……哎……”狂叫聲慘厲刺耳,逐漸虛弱。
白影似乎就要黑衣人叫,等氣息微弱再向下用勁一震。
鬼手天魔已踉蹌爬起,一步步向白影走近,在丈外站住,喘息著說:“尊駕貴姓大名?因何助我?”
白影淡淡一笑,放開腳說:“這傢伙掩去本來面目,定然不是好人。在下姓徐,名白雲。”
鬼手天魔一驚,但又心中狂喜,強忍痛楚說:“原來是落魄窮儒,請教老弟有何責幹?”
落魄窮儒笑道:“閣下還未見示名號哩。由此往北二十里有座五龍山,在下有一好友在那兒隱居,連夜前往。免得驚動旁人。”
鬼手天魔沉吟半晌,說:“在未通名之前,在下有一事相問,尚請坦城相告。”
“呵呵!我窮儒走投無路,落魄得人窮志短,尊駕要問,怎能不答?說啦!”
“上次在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