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酈遜之早有準備,就怕水軍不來。早在尖刀船出發之時,他已命令手下切斷汴河水源,引水改流。此刻細水長流終於有了奇效,眼看水門就在前方,可燕家軍的大船鉅艦突然都擱淺了!
這一發現令燕寧幾乎想要去死。那尖刀船卻是輕便靈活,水位降低得恰到好處,它們穿梭在擱淺的舟艦中,撈些順手便宜。水門城頭上,箭矢投石如雨飛下,對了燕家軍的船艦不斷襲擊。燕寧見大勢已去,長嘆一聲,終於命殘餘水軍回撤,往南方逃之夭夭。
水軍剩下的戰力已不足一千人,全力逃亡之下,尖刀船一時不及阻攔。過多的殘破船艦擋在河上,酈遜之不便派城內水軍追擊,索性放任燕家軍船隻逃走。
這一戰,風氏三兄弟只有風鋣在場上,其餘兩人都在城頭與酈遜之觀戰。此時戰局已定,眾人都鬆了口氣。忽然,風鈺一眯眼,叫了起來:“燕夜辰帶了雲騎軍向西突圍!”酈遜之凝視遠處:“燕陸離在西方,他想是逃去會合。”風鉉皺眉道:“我領豹衛軍去追,一定能追上!”
“不必。”酈遜之沉著地搖頭,看著遠處逐漸消失的那一抹黑線,“我軍傷亡也很慘重,先撫卹傷者為上,儲存戰力,緩慢開進為宜。前面自有大軍等著他。”
風鉉醒悟,喃喃地道:“壽國公英麒麟……”
酈遜之微笑:“不但有他,屏叔的飛鴿軍報說過,他與我父王已帶領兩淮聯軍西進,與英麒麟形成合圍之勢。我父王既已切斷昭遠大營與前線訊息往來,就能斷絕燕陸離的補給,他們逃不到哪裡去,我們明日再慢慢追擊。”
風鉉頓時鬆懈下來,朝酈遜之一笑:“世子,我去睡一覺,出發時再叫我!”這兩日累了太久,他跌跌撞撞地去了。酈遜之見他走了,一下坐倒在地,睏倦地倚著城頭牆腳,閉目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顧亭運走過來,酈遜之迷迷糊糊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