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意識猶如被鐵鏟強硬地挖走。冰崎夏久只在朦朧中看到黑髮男生如狐狸般狡猾的笑容一閃而逝,接著,頓重的黑暗便埋沒了他所有的感知。
“最開始只是想要賭賭看的,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遲雅拿著一個小型的噴霧罐,賊兮兮地直笑。
司徒忍掃了眼昏倒在地上的親人,抬眼問道:“你從哪裡弄來的這個?”
遲雅搖了搖手裡制勝的法寶,眨眨眼,“什麼都告訴你了,我將來靠什麼混飯吃呢!”隨即比了比門外,“我們趕快離開這裡。你外公不會有事的。”
司徒忍帶著遲雅隨即從冰崎本家的地道里逃了出去。
走在密道里的那一刻,遲雅還真是有點不敢置信,認為這樣的通道只是會存在於小說或電視裡。隨即忍不住好奇地問:“忍,司徒本家不會也有吧?”
司徒忍只是點點頭。遲雅卻有些想笑。
兩人逃到外面後,便隱匿在一條狹窄幽暗的小巷裡。因為遲雅一身的白色和服實在是過於顯眼,司徒忍便去街上給他買更換的衣服。接過對方東西的時候,遲雅沉默了一下。
“怎麼了?”司徒忍從之前就有注意到對方的異樣。
“沒什麼。”遲雅嘆氣,“我只是很討厭你外公的一句話……”
“……”知道是哪句。
“忍,”遲雅用著曖昧的調調說著,神情卻很認真,“我可不是你的女人。”
“啊,”司徒忍應著,擔心家裡的人追來,眼光往巷子外瞅著,“你是我的男人。”
“……”遲雅汗顏,頃刻間覺得這樣的對話沒有意義再進行下去了。
而換衣服的時候,司徒家的少爺還特有風度地轉過身去,儼然表現出君子模樣,惹得遲雅忍不住揶揄,“有什麼好介意的,不都看光了嗎……?”
無語的一方飛快地換成司徒忍。
“忍,”遲雅一邊換裝,一邊淡淡地問,“老爺子會殺了我嗎?”剛才的偷襲行動無疑不是在惡化這膠著緊張的狀態。遲雅瞭解,憑冰崎夏久的性格,讓他蒙這樣的羞,自己勢必是要做好賠命的準備。
“我會保護你的。”司徒忍斬釘截鐵的保證。
遲雅聳聳肩,笑了笑。
“要是他要殺你,我一定會殺了他的。”寂靜的巷子裡,那平靜的聲音彷彿是從寒冰上蒸發而來的。
遲雅看著司徒忍冷酷的側臉,不禁失笑,“他可是你外公。弒親的罪,可是很沉重的……”
司徒忍沒有吭聲,冷漠的神情叫人全然的捉摸不透。
遲雅發現,這是他第一次完全看不透對方的心思。
只是,比起這些,遠有更重要的事在等待著自己。遲雅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兩人便飛快地商量起新的對策。他們要面對的對手可是老奸巨猾的冰崎夏久,不想出萬全之策,要是被活捉回去,下場就不言而喻了。當然,這主要是針對遲雅而言的。
那邊廂,被暗算成功的冰崎夏久醒來時,已經是深夜時分。比起被後輩晃點後面子掛不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自己的孫子帶走了人質才是叫人忍無可忍的。老者立即召集手下,把搜尋範圍由日本擴散到中國。他知道,司徒忍跟遲雅多半已經離開京都了。這次無論如何都勢必要把人給捉回來。
要是按照通常情況而言,冰崎夏久那時是不會被遲雅偷襲得手的。
然而,他還是粗心大意了一回。當他看到遲雅疲憊地睡著時,一度放開了對這個傷害力不夠的男生的警惕,將怒火的矛頭指向了司徒忍。
其實只要認真想想,根本不難察覺。司徒忍是自己的孫子,冰崎夏久多少也瞭解他的個性,像他那種內心深含獨佔欲的人,怎麼可能會把遲雅身上做 愛後的痕跡展示給別人看。儘管遲雅那時的模樣有極盡遮掩的跡象,但仔細分辨的話,那場面還是不符合司徒忍的性格的。
現在想來,他們會選擇激怒自己在屋子裡做 愛,多半也是故意在製造幌子。
怪只怪,自己輕敵大意了。
就在冰崎夏久認為自己的失算就此一次的當下,卻接連經歷到了叫他錯愕不已的局面。
在他把人手集中去追蹤司徒忍跟遲雅之時,也做過多種分析。比起兩人潛逃,和其他人混在一起相對起來,就要安全得多。可最後得到的訊息居然是這兩人並沒有在一起?!
打從他們逃出本家後,便單獨開始了行動。
司徒忍一直留在日本,暗中遺留線索,吸引冰崎夏久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