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著進來的人。
“忍——?!”
在對方帶開門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誰了。可讓遲雅吃驚的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再度與對方相見。
司徒忍走了過來。黑色的T恤與牛仔褲讓他冰冷的神態裡有股稚氣未脫的桀驁感。那熾熱耀眼的栗色鬈髮泛著溼漉漉的水光,飽滿晶瑩的水珠順著髮梢浸透,像是要被那火焰般的色澤所蒸發。
兩人四目交接。遲雅看到了對方胳膊上層層交疊的繃帶,以及眼底裡深深的疲態。
“忍……”
“你沒事吧?”司徒忍蹲下身來,問道。
“我當然沒事,倒是你——”遲雅急忙想從榻榻米上起身。
“那就好。”司徒忍在黑髮男生站起來前,先行將頭抵到了對方的肩窩上。如釋重負般,放心地嘆了口氣。
沐浴乳淡淡的香味頃刻間繚繞在遲雅的感官上,讓人有些迷失了心智。
“……忍。”
“我很累。”司徒忍很虛脫地出聲。
遲雅剛想起來讓對方好好睡睡,補充精神。豈料司徒忍卻半圈住他的背脊,壓著對方倒在地上,睡死了過去。
散著水汽的髮絲柔柔垂下,搔在遲雅的臉頰上。他側首仔細看著臉旁司徒忍安靜的睡臉。和記憶裡那張臉孔相比較,彷彿沒什麼變化,可又覺得不太一樣。似乎因為時間的推移,慄發男生臉部的線條變得更加深邃而犀利;而另一方面,或許是因為分別了半年的原因,這一刻的對方顯得蠻熱情的。
遲雅試著挪動了一下,稍微側過身體,擁抱住對方,緊緊的。他知道,眼下的這種靜謐和安逸持續不了多久……
一個小時候,司徒忍就醒了過來。
“這麼快就醒了,”遲雅笑,“要不要再多睡睡?”
“不用了。”司徒忍有點無力地坐起來,揉了揉頭,很坦率地說道,“好不容易才見到你,要是一直睡覺,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遲雅傻眼。他從來沒想到會從對方口中聽到這種類似於“甜言蜜語”的話語,一時間怔怔地愣在原地,失神地注視著對方。
“怎麼了?”渾然沒有察覺的司徒忍困惑地問。
“……沒什麼。”遲雅搖了搖頭,呵呵地笑開來。細細回味著,越笑越開心。
“你幹嘛一直這樣笑?”司徒忍很在意地問。當前的情況應該是很叫人憂慮的吧。
“我在笑你很可愛啊……”遲雅橫眉一挑。
司徒忍白對方一眼,明智的選擇了緘默。
懶懶地靠在牆上,司徒忍瞄了瞄遠處紙門外把守著出口的保鏢。遲雅遞過來一杯茶,他一飲而盡。
“忍,”遲雅坐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很認真地說,“把這個家的地形圖告訴我。”
“你一個人行動太危險了。”司徒忍已有預料,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畫有冰崎本家平面圖的紙,“我會帶你離開的。”
遲雅沒有回答,默默地揹著地形走勢。
“忍,你知道這半年我在想什麼嗎?”頭也沒抬地問。
“為什麼我不來救你。”
“怎麼可能。”遲雅翻翻眼,默記了良久,他才將地圖藏好。
瞥了眼紙門外淡淡的人影,那雕像般一動不動的看守者讓遲雅忽然心起邪惡的念頭。
“忍。”遲雅按住司徒忍的肩,很大膽地跨坐到對方身上。平視著那雙略微錯愕的眼睛,他笑吟吟地說道,“我在想,要是我過個幾年有幸回去,說不準你已經不喜歡我了。”
“我這麼不值得信任?”司徒忍撇嘴。
“不,”遲雅微微搖頭,“不值得信任的人是我才對。”微笑起來,“所以我在想,要是一切都變了那就這樣吧。倘若你對我已經沒感情,那就索性分手好了。”
“……”司徒忍沉默,眉宇間有著皺痕。
“如果真的分手的話,大不了我再追你一次。”遲雅笑容滿面,“最開始喜歡你時根本就沒想過你也會愛上我。不過,既然我那麼有魅力能夠征服你的話,那我就再征服你一次好了。”
司徒忍嘴角抽動。要是對方的語氣不要這麼自戀,他想他會很感動的。
“忍,想不想報仇?”遲雅突地問道。
司徒忍非常費解地凝視著他。
“不覺得,在老爺子的眼皮地下做 愛很刺激嗎?”遲雅親吻著對方的嘴唇,非常惡劣地扭動著腰部,摩 擦著對方的下身。
“阿雅。”司徒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