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不是錯覺,司徒忍似乎看到了黑髮男生身後許久不見的狐狸尾巴,正悠閒地搖啊搖啊搖……
頓時,司徒忍心口的陰雲更深。這兩人組合在一起,通常都沒啥好事。
“忍,”遲雅笑容可掬地凝視著慄發男生,咳嗽一聲後,很慎重地問道,“可以請你嫁給我嗎——?”
空氣,一時間徒然靜默下來。那種靜,彷彿連細風的流淌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密度驟然飆高的空間裡,漸漸泛出了莫名的陰冷。
“……阿雅,你再說一次。”司徒忍的額角已經蹦出了青筋,說話一字一頓,帶著濃濃的怒焰。
墨染樞被對方的反應給驚駭住,三步並作兩步,一溜煙地閃到了遲雅身後。
呃……這個時候不要說她不夠義氣地拿別人來做人肉盾牌了啊……
“忍,不要生氣嘛……”遲雅笑容鎮定自若,“我說的可是真心話。看,我連戒指都準備好了。”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立馬將一枚白金戒指攤在了掌心裡。
司徒忍的表情很是難以置信。
一道精光閃過眼底,遲雅忙不迭地添油加醋,“在床上我都在下面了,這個時候你就稍稍犧牲一下自己吧……”
司徒忍的表情越發的糾結,很是痛苦。
瞧見他如此在意,可卻又不願意妥協的模樣,遲雅憋在胸口的一口氣不上不下,終究沒能忍住,當即噗嗤一下大笑出聲。
這一刻,慄發男生才赫然醒悟過來。
“你耍我的?”虛起的眼睛裡是罕見的孩子氣。
“抱歉。”遲雅非常順溜的道歉,那“真誠”的微笑叫人看來是異常的欠揍,“誰叫你那麼無趣……”趁著司徒少爺沒有真的動火,他趕忙解釋,“其實這個戒指有三枚,是樞買來的。算是彼此認識,又一起居住的紀念吧。”但真要說,只是偶爾來串門的司徒忍不送也沒關係吧。
司徒忍的視線望過遲雅的側身,看住了身後躲掩著的小女孩。
墨染樞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心道,是不是玩笑開過頭了啊……?
“這個是給我的?”司徒忍問著,從遲雅手裡接過,然後又轉而問道,“你的呢?”
遲雅不疑有他,將自己的這枚也拿了出來。
“很好。”司徒忍微微頷首,一把抄過,大步一邁,隨即來到墨染樞面前。
“好男不跟女鬥!”小女孩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開口。
“放心,我不揍弱女人。”司徒忍說得理直氣壯,立馬將自己跟遲雅的戒指強制性地還給了對方,“這些你自己拿回去。還有,從明天起,你給我回墨家。必?須。”
墨染樞一愣,半晌後才憤憤不已,直跺腳,“你太過分了!這是紅果果的以強欺弱啊!!”
抗議無效。可由於有遲雅撐腰,所以小女孩還是繼續泡了一個星期後,才不情不願的返回了墨家。一方面是迫於司徒忍的壓力,一方面則是哥哥墨染柊了。天知道自己要是繼續住在遲雅家裡,他還會不會認自己。如果就此被掃地出門,那豈不就得不償失了。
遲雅將墨染樞送到樓下時,墨染柊正坐著白色的勞斯萊斯迎接著自己的妹妹。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跟黑髮男生嘮嗑幾句。
“這段時間她給你添麻煩了嗎?”似笑非笑地問。
“沒有。樞很聽話。”
“就跟你一樣。”墨染柊送來曖昧的眼神。
遲雅傻笑著看著他,很理智地選擇了緘默。
“以後說不定她還會來打擾你的,到時候就請多關照了。”
“墨少爺,我這裡可不是託兒所啊……”
“放心,報酬會很豐盛的。”
“那我隨時歡迎。”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微笑著回答的同時,遲雅也不得不感慨有錢就是能使鬼推磨啊……
墨染樞走後,遲雅的生活狀態也回到了被感染以前。血清的效果很明顯,那之後他再也沒有“飢渴”的感覺,也重新回到了酒吧。只是偶爾地,他會想起那個漂亮的少年潮來,不知道對方現在怎麼樣。
問司徒忍,可對方只丟給他三個字——不知道。
“……”遲雅認為自己應該早已料到這個答案的,“唉……看來能讓你上心的事還真是少之又少呢……其實忍應該多結交些朋友才對。”
這番友好的建議,對方充耳不聞。有時候遲雅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跟空氣交流。
聽見電水壺燒開了水的聲音,他隨即起身,“我去泡茶。”可左手卻被對方驀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