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管怎樣,我都會拼命活下去的。未來的人生,我只會為阿雅一個人而活著。我不會死的……正是因為見不到,所以才會更加想要活下去。”
乾淨的聲音逐字逐句地傳進了遲雅的耳裡。朱利安身上的熱度是那麼的清晰,摩挲過肌膚時卻是粘稠的銳痛,細小地繁衍開來,讓遲雅沒有防備的心坎迅速崩塌而下。
朱利安圈著遲雅微微顫抖的肩,揶揄地笑起來,“……你在哭嗎?”
遲雅沒有出聲,只有腦袋無聲地動了動。柔軟的髮絲撩過朱利安的頸脖,細碎的碰觸繞進心裡是輕薄的暖熱。
“阿雅,”他的笑聲是蒼白的空氣,“我希望明天我醒來時你已經離開了……我不想看著你離去。答應我。”
握不住。不管怎麼努力,還是握不住你的手。
寂靜的房間流瀉著最大片的孤寂。仿若滲水的紙片,舒展著最後寧靜的同時,也皺褶出悲傷的脈絡。
感受著最後一個擁抱,朱利安緩慢地閉上了眼。
因為你最終的歸所不是我。
無形的聲音連綿地震動著耳膜,遲雅在清晨的微光裡醒了過來。身邊的黑髮男子正靜靜的睡著,睡顏一如既往的安靜沉和。
遲雅輕輕地捎過對方的劉海,盤踞在喉嚨裡的眾多話語最終還是不甘地歸於虛無。
最後的話語帶著透明的質地沉沉地埋入寂寞裡,嵌入那最深最遠的缺口,填滿了心裡巨大的罅隙。
“……再見。”
修斯望著自己房內的朱利安。正午過後,他來到這裡就一直站在窗戶前。沒有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大海,彷彿在藉著澎湃的海水來宣洩著自己無處可去的感情。
“你後悔了嗎?”他問。
“沒有。”朱利安轉過身,淡淡地笑著,“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沒有後悔。”
“撒謊。”修斯笑了笑。
“真的。”朱利安拉下視線,落在地面上自己修長的落影中。身後的日光從玻璃裡斜切而進,給寬闊的肩線鍍上了金色的邊線。有來自自然的暖流注入身體,然而強忍的情感也仿若隨著擴散的熱度破裂開來。
“……我沒有後悔,”朱利安平靜地訴說,“我只是非常的難過罷了……”
與溫熱的陽光形成劇烈反差的,是無法抑制的悲傷,冰冷得幾乎要將他的胸口生生撕裂。
——世界上有兩種悲劇,一種是你得不到你所想要的,另一種是你得到了。
第八十章
三年後——
風鈴的聲音輕輕響起,走進酒吧的項陽沒有看到一貫站在吧檯內的遲雅。那個不喜歡高調的人此刻卻在酒吧一角的黑色鋼琴前彈奏著音樂。距離鋼琴最近的沙發上坐著四個女生,非常陶醉地沉浸在悠揚柔美的旋律之中。遲雅不時地會側首朝她們微微一笑。
這是唱的哪出戏啊?項陽頓時傻眼。懷疑遲雅是不是被司徒忍刺激過多,開始亂來了。
少年正在在傻傻地佇立在原地糾結著答案時,肩膀被人驀地一帶,拉到了一邊。
“你站在門口乾嘛?”司徒忍淡淡地說。
“啊,抱歉……”自己擋在入口處,妨礙別人進來,項陽急忙靠邊站。
司徒忍漫不經心地掃他一眼,視線隨即便捕捉到了彈著鋼琴的遲雅。
項陽在一旁膽戰心驚地看著慄發男生,小心翼翼地問:“司徒,你生氣了?”
司徒忍非常困惑地看向他,“我為什麼要生氣?”說罷,便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他一出現,隨即便迎來侍者熱忱的歡迎。
項陽看看他,再看看遲雅,對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司徒忍的出現。
直到一曲終焉,項陽看到一個侍者將一個生日蛋糕放到女生們的桌上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而遲雅也笑笑著對其中一個女生說著生日快樂。
這時,酒吧的老闆來到遲雅身邊,附耳說了點什麼,遲雅的視線隨即轉到司徒忍這裡。
“忍,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遲雅臉上掛著服務性質的微笑,然後瞅了眼身旁坐著的項陽,“呵呵,項陽弟弟也來了。”
“不要叫我弟弟!我比你小不了多少吧!”某人強烈抗議。
“你現在的反應不就充分表現出了弟弟那般可愛的一面嗎?”遲雅笑著解釋。
項陽氣節,鬱悶地不再搭腔。
遲雅見目的達到便不再跟對方瞎攪和,轉而朝司徒忍說道:“忍,等下有空吧,我得把事情的全部跟你說清楚。我想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