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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員陳星低聲叫屈:“連長,我以人頭擔保,確實沒看錯,剛才就在那邊山頂,突然亮起了幾盞綠色的燈光。”
我對連長說:“會不會象羊城暗哨裡演的一樣,是敵特發出的聯絡訊號,不知道咱們有沒有暴露,乾脆讓我過去偵察偵察。”
連長點頭道:“要得。你去的時候匍伏前進,要小心一點,最好抓個活的回來,哎……不太對頭噢。”
只見在距離我們數十米遠的地方,突然露出五盞碧綠的小燈,由於天色已黑,荒山的地表,又被白雪覆蓋,已經難以分辨那邊地地形。這五盞綠燈隨著風雪慢慢的飄忽移動,象幾盞鬼火一樣,忽明忽暗,圍著我們轉起了圈。
這一來,我們都把半自動步槍舉了起來,對準目標瞄準,但連長表示沒在搞清楚情況前,誰都不準開槍。喇嘛的那匹老馬這時突然嘶鳴起來,不停得撂蹶子。喇嘛急忙將馬牽住,捋著它的鬃毛唸經安撫,然後告訴我們說:“司掌畜牧的護法神被驚動了,是狼群。”
我看了看那飄飄忽忽,時隱時現的五個綠色亮點,難道有一隻獨眼的?剛進崑崙山,就聽兵站的老兵講過,附近的莫旃草場,有隻獨眼的白毛狼王。但是最近軍民配合,打狼打得極多,狼群幾乎銷聲匿跡了,想不到竟然躲進了山裡,它們突然出現,恐怕不是什麼好徵兆,不知道又會帶來什麼災難。
三條狼圍著我們轉了幾圈,連長讓大個子朝天放了一槍,把它們嚇走,免得引來更多的餓狼,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當前的緊要任務不是打狼,而是火速搜救失蹤的那些同志。於是大個子對空鳴槍,國產五六式半自動步槍,那獨一無二的槍聲劃破了益處空。
周圍的幾隻狼,似乎知道我們這些軍人手中武器的厲害,不敢再繼續逗留,不久便藉著夜色,消失在了風雪之中。連長說也許前邊的那個班,在回來的路上,遭到狼群地襲擊了。不過隨即便想到,這種可能性不大,十幾條半自動步槍,有多少狼也靠不到近前。現在天氣惡劣,比起狼群來,更可怕的還是滲透進山區的敵特,潛在的威脅也很多,必須立刻找到下落不明的那支小分隊。
我們即刻動身,翻過了一道大山脊,走下很陡的山坡,下邊就是荒草甸子。這裡沒有下雪,氣溫相對高了一點,仍是十分寒冷,到處荒煙衰草,殘破荒涼的“大鳳凰寺”就掩映在荒草叢中。
草甸子四周盡是古木狼林,面積也著實不小,我們人數不多,要搜尋這麼大的區域,並非易事。於是當下分做兩組,連長帶著通訊員、炊事員、地堪院的盧衛國、軍醫尕紅這五人為一組,其餘的剩下大個子、喇嘛、徐幹事,再連同我在內這四個人,為第二組,連長安排第二組暫時由我負責。
兩組分別從左右兩翼進行搜尋,我帶著第二組,撥開將近一人高地亂草,端著槍向深處摸索著前進。撥開荒草,可以見到掩蓋著,一段段模糊的古代條石殘道,這都是清代寺廟的遺蹟。我心想這些遺蹟正好可以確認方向,便要向前繼續走,卻被那老喇嘛一把扯住,他對我說:“哎,普色大軍,這條道可不是用來給人走的。”(普色:年輕人)
我心想不是給人走的,那還是給鬼走的不成?便對那喇嘛說:“人民的江山人民坐,人民的道路人民走。在中國不管大路小路,都是社會主義的道路,為什麼不讓走?”
徐幹事覺得我說話太沖,便攔住我說:“地方上的同志是配合咱們執行任務,我想咱們應該多聽取他們的意見。”
喇嘛從花花綠綠的挎囊中,取出一根古舊的鐵棍說:“我為兩代活佛做了四十年鐵棒喇嘛,對這廟裡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條路絕對不能走,你們就只管跟在我後邊,這座棄廟的來歷可不一般。”說罷從側面繞了過去,邊走邊唱經文:“喏,金鋼降伏邪魔者,神通妙善四十五,給我正修已成就,於諸怨敵發出相,一切魔難使皆熄……”
我們誰也沒聽明白他唱的咒什麼意思,心想這要在內地,早讓紅衛兵揪去批鬥了,也就是在藏區。我只好跟在後邊,沒話找話的問那喇嘛:“老同志……喇嘛阿克,你既然對這破廟如此熟悉,那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當初這廟為什麼建成不久便荒廢了?”
喇嘛聞言止步回身,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雲:“傳說魔國最後一代鬼母與大蟬滅法擊妖缽埋在此地,連寺裡供著的威德金鋼都鎮它不住,事情鬧得兇了,人和牲口死的太多,不得不荒了。”
第七十三章 鬼母擊妖缽
我們向著前邊的古廟搜尋,荒草叢中,並沒有任何人的足跡,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