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未說完,文書自刎,尖利的劍刃割斷了喉,也割斷了最後一句話:望,好生對待十二……
被困多日的鴻都城,在將死士悲的混亂中,不戰而破。
隨後,司蒼卿命人將那些投誠的將士收編,同時將那些老將和不屈服的人給羈押了起來,而西南軍依舊按照之前的習慣,紮營在城外,未免擾亂了民生。
小股輕步兵,則是在之前便攻進了鴻承的皇宮了。
和承天央並肩站在鴻都城樓上,司蒼卿靜默地看著城內的情景,昔日繁鬧的街市如今只餘荒寂淒涼,偶爾有一兩百姓惶恐地跑過。
“皇上……”
司蒼卿回頭看向莫清絕,靜待這人的話語。
“承天逸逃出鴻都。”
◇蒼◇寰◇七◇宮◇
“若無意外,承天逸是領著小股兵力朝南逃去,末將已派人追擊,並與圍剿的洛水將軍取得了聯絡,讓他堵住承天逸所有的逃路。”
微頷首,司蒼卿淡聲問道:“洛水,何時能到?”
“不出意外,三四日便可到達鴻都。”
垂眸想了下,司蒼卿不再追問,只是看著身旁安靜異常的承天央,“央,我們去城內走一走吧!”
南征並未結束,但鴻承,已是國亡。他也該回京了,只待著,幾日後隨洛水大軍北上的鳳嵐,以及眼前這人調整好心緒。
趁這幾日,他還是要視察一下這次戰爭對鴻承的破壞——如今,這裡俱是蒼寰國土,自是要同樣發展。
“陛下,”承天央眼神迷濛,輕聲道:“可否,去一下皇宮……”
“好。”
天香閣。
破損的牌匾還是歪斜地掛在上面,承天央腳步一點點慢了下來。司蒼卿並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只是沉默地陪著。
輕輕推了下木門,便是一陣吱呀的響聲,腐朽的門板刮在地上,青綠的苔痕間赫然留下一道清晰的破損。承天央幾乎是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自蔭處,緩步挪到了庭院中央。
陽光,照射著死寂的建築,反射冰冷的光芒。
看著滿園的荒蕪,雜草幾乎與人一樣高,遠處,曾經總是在這個季節飄香的花樹,也是東倒西歪地傾軋在牆坯間。
荒涼。
“陛下,”承天央倏地揚起一抹笑,牽起司蒼卿的手,另一隻手撥開雜草,朝著那邊走去,“這裡以前是阿孃住的地方,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帶你去探險……”
似乎,真的是那般無憂無慮地高興,如同當年。
任由這人拉扯著自己,雜亂的草木不時刮在身上,司蒼卿隨著承天央轉過了前方的牆角,來到一堆亂石前。
怔怔地駐足,承天央喃喃道:“池塘呢?怎麼不見了?”
司蒼卿淡淡地望著那一堆亂石,很顯然,這裡曾有著小池假山,只是多年沒人打理,那本就不與外流連通的池塘漸漸地乾涸了吧!長年的風吹雨打,這些假山也早失了原本的造型。
似乎終於醒悟,承天央猛地趴進司蒼卿的懷裡,低聲反覆道:“我以為……我以為都在的。”
輕輕摟著這人,司蒼卿淡然地道:“若你想要,我便再給你建一個一模一樣的天香閣。”
“呵,”承天央埋在對方的懷裡,低低地笑,“重建的再像,並非故園。又何苦,徒增自擾。”
“這裡是我、哥哥和阿孃以前生活的地方,所有的記憶都在這裡……”
承天央不停地說著,“阿孃和哥哥出事後,我便……再也沒有回來過。我曾發誓,鴻承皇家一日不滅,我便不踏進天香閣半步。如今……”
“央,”司蒼卿輕聲說道,“都過去了。”
報仇的話,也報完了。那些鴻承的大臣盡數被押入牢中,唯一還未抓住的承天逸,也是無路可逃。
“還沒有,”承天央仰頭看向司蒼卿,咬牙切齒地說道,“承天逸和慕蓮玉,還沒有抓到!”
“文書以為投誠就可以放過他們嗎?簡直是做夢!他以為……他以為當著我的面自裁,便能得到原諒嗎!根本就是一個懦夫!”
“我要將阿孃和哥哥所受的屈辱全數討回來!”
司蒼卿淡淡地看著他,“好。”
這一應聲,承天央倏地住嘴,怔怔地看著司蒼卿,眼波盪漾著無數情緒,半晌,才幽幽地開口,“陛下,謝謝你!”
若非司蒼卿,縱是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徹底地報仇雪恨!
司蒼卿沒有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