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時半會的,人們根本看不到城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越是看不清,他們就越想看清……
此時,戰場中清醒過來的人已經數以萬計。
誓約的威力,在城頭最大,距離城頭越遠的地方,人們被誓約震撼的幅度就越小——這些人裡絕大多數是之前逃跑、後來又迴歸戰場的聯軍士兵。在幾名將領的約束下,他們並未徹底混亂。但因為使徒的言論引起大家的反感,所以一直停留在遠處觀望。
聯軍旗陣附近,也有半數以上的人恢復過來。這些將領們沒有流露內心的想法,正在一門心思的催促士兵們攻擊,無奈城牆上下的聯軍士兵受誓約震撼最深,現在恢復過來的人極少,就算恢復過來也不動手,就站還在原地發呆,沒人去理會命令。
所以大家此時都很心急,城頭誰倒黴了?誰走運了?這關係到自己的性命啊!
在無數被深深震撼的目光注視下,血霧漸漸散去,一個使徒的侍從緩步退到箭垛邊上。他全須全尾、不缺胳膊不缺腿,似乎預示著聯軍一方得到了勝利。
頓時,相同的念頭湧動在無數聯軍人士心頭,最後還是我們贏了嗎?!
沒等聯軍人士鬆口氣,這個侍從已經轉過身來,讓人們看到他那木然的面色和灰敗的眼神——在他胸前的潔白衣料上,一條觸目驚心的紅線正在侵染成型!
他的身子在垛口邊沿磕了一下,胸腔以上的身軀從紅線處斷裂,上面半截像塊積木那樣歪斜、滑落、直墜城下;剩下那截軀體卻就此擱在垛口上,不斷往外噴著血。
不會吧?居然是使徒侍從敗了!
刀疤臉那還不明白厲害?他趕緊扶著少爺遠離城牆,退往中軍旗陣——他覺得自己已經看不懂這場戰事、也已經看不懂湯森這個人了。
見多識廣的少爺,此時大概也看不懂了吧?
其實“律法”這異能並不特殊,它是蠻荒系的起步異能,因為它是系列異能,能隨異能師成長而衍伸出新變化,所以每個蠻荒異能師都會學。因為用途極廣泛,也號稱“律法之下,萬物為我所用”。
其實呢,律法沒這麼威風,它僅是利用淺顯的異能特性去驅使物品而已,跟湯森以前丟盾牌差不多,一點都不深奧。
但用律法去操控長弓,這就變得很高深了。
律法釋放簡便,無需準備,追求的也是最直接的效果。操縱弓箭跟這種異能精神相違——用異能撿磚頭砸人挺方便,但要用異能撿磚頭去蓋房子,這就搞得太複雜了,況且蓋房子這事體現不出異能優勢。
同樣道理,撿磚頭砸人直接簡單,你持弓、抽箭、拉弦、瞄準……複雜多少倍?
如果非要這樣用也行,一般蠻荒異能師在三級的時候,最多可以凝出一支異能箭矢,級別再高無非就是箭多兩隻、射的再遠一點,射不射得準另當別論。
湯森手裡有大量精確的異能資料,另外還擁有此界異能師聞所未聞的學識,所以他可以用新方式去闡述和演繹異能——除了必須要遵循的原理原則之外,在釋放和運作上,應該視情況作出調整,從而追求最好的效果。
他早就在這麼幹了,遠的,他提煉各種珍稀金屬的時候,全程用異能當工具用;近的,大軍後面一月鏖戰,湯森不止帶徒弟鍛鍊,還把自己最熟練的異能進行了彙編改進,最後弄出一整套最適合自己用的殺著,金屬風暴只是其中之一。
湯森使用律法的心得經驗,都是他用律法拿筷子吃飯練出來的。
那麼多雙關注的眼睛,沒多少人看清湯森這一擊的後果。攻守雙方所有的人裡,只有幾個城牆上的聯軍士兵才看到了真相——少爺的密衛、還有後面那批使徒侍從,都被銀色弧光放倒。
現在城頭站著的人只有三個半,湯森、菲斯特、使徒,小蘿莉只算半個。
王子和使徒還是老樣子,兩人相對而立,一動不動。
第067
別看湯森現在挺狼狽,但那些遠遠近近偷窺他的目光,卻隱藏著異常濃重的畏懼感——到底是怎麼回事?使徒侍從的戰鬥力並不比少爺的密衛差,為什麼一個照面下來就全完了?名不見經傳的湯森·奎爾薩,他居然強大到如此地步了嗎?!
其實,湯森現在不但手在抖,呼吸也非常紊亂,好半天之後他才緩過勁來。
一個人打一群人,這種事無論何時都不好玩!剛才,湯森放倒十幾個對手的異能“律法”,其級別並不高,卻耗費了湯森太多的心力。在某種程度上,用這個異能比釋放金屬風暴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