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月亦有些在意玉姐所描述的銀嫣,輕易就進了普陰山,實在不尋常。他由此想到了伽華,繼而猜到了銀嫣的身份,同樣的銀髮和紫眸,一定是伽華的妹妹。
此外,陸千月對寒玉有一絲擔心,擔心東宮峻會對她不利,想必在東宮峻的眼裡,那女人只是他實施陰謀的工具,不會有絲毫的感情,若覺得沒有用處了,興許會將其銷燬。
陸千月靜靜地坐在椅上,心頭沉甸,面上幽冷,已經難得再見天使的歡顏,他有深重的牽掛,有陰險的敵人,還有一個難以捉摸的偉大父親神,如何釋然。
玉姐候在一旁,察言觀色,瞧出陸千月對寒玉有一絲擔心,便直言說:“那寒玉是想借陛下對寒星的情義陷害陛下,陛下何必為她費心。”
陸千月半垂眼簾,目光斜落地上,沉緩道:“她並不知道自己是誰,所有的記憶都是假的。”
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可見陸千月的憐惜之情。玉姐自是聽得明白,不無吃驚,也不禁為陸千月擔心,唯恐他對寒玉產生了錯誤的情感。
“陛下,她不是寒星,即使顯得可憐,那也是陷阱。”玉姐不安地說,又是一番直言。
陸千月露出淺笑,說道:“你太多慮了。”
玉姐即刻垂下眼睛,看著地面不再出聲。其實她對陸千月的能力沒有絲毫懷疑,進諫之言乃是情之所致。
“陪朕去看青嬋公主。”陸千月起身說道。
玉姐抬眼看向陸千月,對著他悠然而深沉的儀態暗暗吃驚,她敏感到,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很快,玉姐知道了血殷宮裡即將發生的大事。在去見青嬋公主的路上,陸千月對她說,他將與青嬋公主不日成婚。
這一訊息在玉姐聽來猶如晴天霹靂,腦子裡出現了一刻空白,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陸千月娶青嬋公主?她感到這是世上最荒誕的事情。
陸千月沒有進一步說明成婚之事,玉姐也沒有半句疑問,兩人沉默著一前一後走進了青嬋公主的寢殿。
青嬋公主依然瞌睡,慵懶的姿態嬌媚百生。陸千月瞧了一會,微微一笑,說道:“難得這般安閒。”
玉姐甚覺蹊蹺,一面看著臥榻上的青嬋公主,一面問陸千月,“陛下,公主怎麼了?”
在讓玉姐看到青嬋公主的狀況後,陸千月方才說出了自己的心思,“青嬋被寒玉施了咒,瞌睡不止,朕也不知如何喚醒她,只好等父親回來。如果父親不能及時回來,立妃之事恐怕有變。”
玉姐恍然明白,接著自責道:“這是我的過錯,如果我再盯緊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陸千月轉過臉,定睛看著玉姐,正色道:“立妃之事並非朕的本意,如果父親不能及時回來,朕打算立你為妃。”
“陛下!”玉姐失聲叫道,感到極度震驚,又好似聽到轟鳴的雷響。
陸千月露出神秘的柔笑,說道:“不必驚慌,如果你不願意,朕不會為難你。”
事情來得太突然,令玉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她痴心了多少年,最大的願望不就是成為陸千月的女人嗎?又怎會不願意?但她也聽得明白,立妃之事並非陸千月的本意,似乎另有隱情,即使她做了王妃,也不會是真正的王妃。
“陛下……就算是死我也願意。”玉姐帶著清醒的意識輕聲回答。
“朕不要你死,朕要好好活著。”陸千月溫柔一笑。他對玉姐的痴情一清二楚,同樣憐惜,只是,天使的心已放在寒星的身上,取不回,給不了別人。
隨後,陸千月又是一聲無奈,“你能明白朕,朕感到很欣慰。委屈你了。”他並不願將玉姐捲進這一場是非之中,無奈青嬋公主中了咒術,而眼前他所能信任的女人,除了青嬋公主,只有玉姐了。
“陛下……不要這樣說……”玉姐溫吞了兩聲,同時兩頰緋紅,被陸千月溫魅的眼神和聲音更加軟化了心。
陸千月又轉眼看向青嬋公主,眼中透著憐惜,“安心睡吧。”雖然,青嬋公主嬌蠻任性,甚至有一些過份的舉止,陸千月卻十分相信,她對他全心全意。
話說,修羅界裡的寒星在與南殷冰華一道趕往天台山之時,突然中途停了下來,她彷彿被什麼刺了一下,剎那驚悸,不由地抓緊了南殷冰華的手。
“怎麼了?”南殷冰華被寒星的不安感染,擔心地問。
“寒冰,我害怕。”寒星緊張得聲音有些發抖。
南殷冰華即刻摟過寒星,將她整個人埋進他強健的胸懷,憐愛地注視她惶恐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