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掌控自己手下都尚且不能,不過是一兩傀儡罷了。”
“他想掙了江山留給後人,也要看後人領不領情。”
“如今張庭燕已經橫死,那邊也亂了套,你說我們要不要順勢把家裡那個推上去?”江道異有些猶豫地說:“如今張庭燕已死,你家裡那位和張家孫女的婚事,是不是想個法子給斷了?”
“沒必要,張寧此事過後要麼守孝數年,要麼事發全家受到牽連,無論是哪個,這個婚約都變得可有可無,我們靜觀其變即可。那位就是一面旗幟,也就他自己和那夥傻子當回事,其實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江道奇擺擺手。
“我們現在得想辦法善後,不要把所有事都抖出來。”
“這個張庭燕,連死都不讓人安生!”
“閒話少說,人都死了,再提也沒用。御史臺有我們的人,你想法子……”
信國公府。
顧卿見到李茂在當班的時候跑回家,便知道事有不好。
“發生什麼事了?你幹嘛叫花嬤嬤去準備弔喪的東西?”顧卿上次弔唁還是春天晉國公去世的時候,這大楚能讓她親自上門弔唁的人家不多,李茂這麼一說,顧卿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底是誰去世了?”
“李銳的外祖母去了,死於非命,張寧上折控訴其叔叔嫂嫂謀害其母,此事發生的突然,明日太常寺要去佈置靈堂,所以我們得先把喪服備好。”李茂見顧卿像是受了極大驚嚇的樣子,嘆了口氣。“銳兒等下就出宮返家。”
顧卿確實是嚇了一大跳,“什麼叫死於非命?什麼叫叔叔嫂嫂謀害其母?”
是說張寧的叔叔和嬸嬸把他娘殺了嗎?
眾目睽睽之下?
“此案頗有疑點,如今正在三司會審,一時也說不清楚。”李茂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懷疑是尹朝餘孽之事發了,崔老太太被滅了口。可滅口滅的這麼轟轟烈烈,也是真見了鬼了。
但此事不能和家中老太太詳說,所以只能敷衍幾句。
“說是李銳的外祖母信了其叔叔嬸嬸的話,借了錢給他們家參股做生意,順便採辦南貨給孫女兒出嫁,結果南邊發了水災,血本無歸,到了還錢的時候還不出錢來,老夫人上門討要發生了口角,最後引發了血案……”
“這……全京中都知道夏日江南要發大水,李銳外家怎麼還會借錢給他家……”
“說是年後就借了,到了夏天的時候想要撤出已經來不及了。”
“這年頭,真是借錢的是爺爺,要錢的是孫子……”顧卿撫了撫胸口,頓時覺得什麼豪門貴族,到了要債的時候和那些破落戶也沒什麼區別。
“說起來真是醜聞。等此間事了,張寧怕是要扶棺回鄉,守孝六年了。”
“六年?為何是六年?”顧卿疑惑不解道:“不是三年嗎?”
“父母兄弟死於非命的,要停靈三年才下葬。張寧要為其母守孝六年。張德的妻子因財而殺嫂嫂,犯了十惡不赦的‘惡逆’之罪,按律盧氏會被腰斬棄市,張德一家也要被除族。張德若是能被饒過性命,怕是也要流配到嚴酷之地,活不了幾年。”
李茂對於大楚律十分了解,對於張寧家落得這個下場,他心中觸動也是極大。
若這是尹朝餘孽做的孽,那這幫人真的是殘暴不仁,而且已經瘋掉了。
他是不是要開始考慮把家中的財產偷偷外移,再提前留好後路?要是這群瘋子亂咬人,好歹還能留得青山在,不會落得這樣被動的局面。
實在不行,只好裝傻到底,就算東窗事發,也做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來。
李銳身份雖然敏感,但張靜入府是先皇刻意安排的結果,此事他相信陛下也是知道的。若真算起來,他們家才是受害者。
“……茂兒?李茂!”顧卿喊了李茂幾聲都發現他沒有回答,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咦?娘喚孩兒何事?”李茂猛然回神。
“你在想什麼呢?喊你幾聲都不答應。”顧卿絮絮叨叨的埋怨了幾句,“我說你也不要在家裡陪著我了,家裡這邊有人照看著,你趕緊去張府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就幫把手。”
顧卿想到小嬸家母親去世,全家出動去幫著辦喪的情景。張家說實話比她家人口也多不到哪裡去,又出了這種事,能多一個助力都是好的。
“這……”李茂為難地蹙了蹙眉頭。他沒和家人說過張寧曾經設計過方府的事情。兩家已經有了齷齪,這時候去,倒是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