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損傷,雖然知道他想盡孝,但還是以逝者為重比較好。
所以張致最後只能趴在嫡母的棺槨上哭的聲嘶力竭,他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此時哭的像是個孩子,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虛假。
周圍的下人有不少都嘖嘖稱奇。要知道自家老爺雖也悲痛欲絕,卻絕沒有張致哭的這般摧人心肝,只是自家老爺那幾天過的猶如失魂落魄一般,也是讓人無限唏噓。
張致一陣悲哭之後終於還是體力不支,直接暈倒在了靈堂裡。
張寧和其他下人嚇得半死,待發現只是暈厥過去以後這才安定了心神,趕緊將他抬到昔日住的屋子裡,好在家中早就知道這位老爺是要回來奔喪的,他少時住的院子早就已經整理好,一回來就可以住了。
第二日,張致在少時睡過的房間裡醒來,霎時間還以為自己重返過去,時光倒流一般。
只是片刻,全身的酸楚就告訴他,他並未回到小時候,自己只是回了小時候住過的房子。
他起了床,在家中下人的伺候下洗漱,起身就找大哥。
張寧這時候正在書房。他雖然已經上旨丁憂,但他畢竟是一部尚書,要卸任之前還有無數工作要做,交接也要做好,是以雖然他家重孝,屬官該來的還是來了不少,直把他的書房當成了吏部衙門的辦事處。
張致在外間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等著張寧處理完公事好來見他。
張致這一路奔回何止千里,他到通州的時候,怕是妻女等人都還在涼州顛簸呢。此時一放鬆下來,真是渾身上下無處不痛,一坐倒在椅子裡就不想起來了。
痠痛難忍間,他想起了自家千里疾奔去涼州討救兵的侄兒。當時李銳到了他們都尉府的大廳裡,也是這樣四肢攤開的躺在椅子上,怎麼也起不來。
他今年已經三十多歲,遠不能和當年可以幾天幾夜疾馳行軍的自己相比,這一場路趕下來,全身都要散架似的。
只是李銳畢竟還是救回了李茂那個老匹夫,可是他嫡母卻是永遠回不來了。
張寧足足忙了一個時辰,才送走眾多屬官舊部。他一出門看見自家弟弟毫無形象的癱坐在椅子裡,也是一愣。
張寧凝視著自己的弟弟,第一次發現其實他長得還是和他娘有幾分相像的。
尤其是眉毛和嘴型。
為什麼他一直沒發現呢?
他弟弟為了打仗方便,可是從來沒蓄過須的。
“哥,你好了?”
“好了,你跟我進來。”
到了書房,張寧有些沉默,不知道該如何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他。
“我離了族,是從父親這邊分的房,所以你如今也不在族中了……”
母親頭七剛過,他就自己把自己這房除了族。他手中有太多張家的把柄,張德背黑鍋之前又告訴了他不少秘辛,是以張氏的族老們沒有一個敢攔著他,就連他娘當年置辦的祭田也都乖乖還了一半回來。
“離了就離了,反正我也沒沾過半分光。”張致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他在軍中打拼,靠的是趙老將軍和李老國公的面子,軍中半點都不認張家的。張家也不承認他這個庶子的地位,他連進家廟祭祀的資格都沒有。
“離了反倒好,一想到孃的靈牌以後要和堂……張德夫妻的放在一起,我就寢食難安。如今正好,我們自己供奉父母的香火,也不勞族中惦記!”
一想到嫡母會死的原因,張致就怒不可遏。
“不過是缺錢而已,為何不來找我?為了些許銀子,居然弄到這種地步!”張致的牙齒咬的咯咯響,“張傢什麼時候窮到需要上門去逼債的地步了嗎?”
他的妻子戴氏孃家是西北巨賈,販賣絲綢良馬,又做著糧食的生意。戴氏嫁過來的時候,戴家自知家裡沒有什麼身份,陪嫁了幾十萬兩銀子,更有資產無數,若單論富裕,張寧還沒有自家的弟弟有錢。
“並不是錢的原因。”張寧想了想,改口道:“不僅僅是錢的原因。”
“那還能有什麼原因!難不成是堂嬸被人下了蠱不成!”
“此事說來話長,而且其內容驚世駭俗。但內中情由,和你也有關係,所以我不得不說……”張寧捋須而嘆,“其實……”
“……你是我的親生弟弟。”
張寧不顧張致已經驚駭的站起來了的表情,開始自顧自的說著他從張德和李茂那裡得知的事實。有些東西是他自己的推斷,便也夾在其中說了出來。
和李茂不同,張寧想要說清楚一件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