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清楚,又說起陸家和皇帝的暗示,皇帝的順水推舟,最後惋惜道:
“銳兒的這門親事已非一家一房之事了,說起來頗為複雜。更有晉國公和江氏在其中推動謀劃,陸家成了最大的犧牲者卻毫無辦法,說起來也是讓人嗟嘆的事情。”
李銳悶著頭,心裡有些難過。
原來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是陸家小姐嫌棄他嗎?
他和他爹一樣,最後都成為了別人取捨之後“舍”掉的那個部分?
他爹……
哎!
李銳突然想起了他爹當年和他說過的話,那時候他年紀還小,記得模模糊糊,那意思好像是,’若是你被姑娘嫌棄了,就找個比那個姑娘還要好的,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讓拋棄你的姑娘後悔。’
這麼一想,李銳鬱悶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
以他爹的人品相貌都有被人嫌棄的時候,他拍馬都不及他爹半分,被人家高門姑娘嫌棄也是正常的。
更何況當年父親比他可好多了,至少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又是晉陽張允的弟子。
他有什麼值得人家小姐傾心的呢?
李銳奇蹟的被自家失戀到全天下皆知的父親治癒了。
“說起來,那位張家的素衣小姐,我曾見過一次。”方氏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在晉國公府的老太君大壽時候見過,印象中是個長相極為標緻的美人胚子。
“就以相貌來說,當年便在眾家小姐之上。”
李銘羨慕的張大了嘴,完全不懂哥哥在低沉什麼。
張家,那可是頂級世族!
“我明白的。請各位長輩不必為我掛懷。”李銳撓了撓頭,“莫說是張家女兒,就是鄉野村婦,若是家裡有婚約,我也不會嫌棄的,更何況是張家女,這已經算是我高攀了。”
他們見李銳確實不像是介懷的樣子,總算也鬆了口氣。
顧卿更是笑得曖昧,她只要一想到張家妹子的身材,忍不住就為李銳的好命在心中暗爽。
小子,你介懷個屁啊!
我都羨慕好嘛!
到時候不要幸福死喲!
京中大道。
現在已經是年底時分,眼看著再過十天就要過年,京中來往各處的驛道都十分繁忙。通州又是四州相連的要道,路上客商行人絡繹不絕,都是急著回家過年,或訪親探友的。
這一日,通州通往京城的大道上突然聽得蹄聲如雷,十餘乘馬疾風般往著京城方向而去。
再一看,馬是有十餘乘,可只有六名騎手,想來這些人是一人兩三騎,從極遠的地方不停換乘,急行到了此處。
馬上的騎手都是玄色大氅,裡面穿著玄色勁裝,為首一人裡面穿著白色的裘皮騎服,雙目皆赤,所騎的駿馬通體赤紅,神駿非凡,一望便知是從北方而來。
這一群人都是體格彪悍之人,不但南方少見,北方也很少見到有這般體格的。但見這六騎人似虎,馬如龍,騎手矯健,奔馬雄駿,每一匹馬都是高頭長腿,和路上趕路之人的矮腳馱馬絕不相同。
待奔到近處,行人眼前更是一亮,原來每匹馬都是戰馬,馬蹄的蹄鐵都是戰馬方有的制式,跑起路來既穩又快,還帶著一種讓人血脈齎張的韻律。
這群人人數雖不多,但由於戰馬雄壯,騎手又帶著一股蒼涼的沙場之氣,是以氣勢之壯,讓驛道上的眾人紛紛退避,讓出道路讓他們從中馳出。
“這是什麼人?看樣子是往京城而去的,是北方起了戰事嗎?”一個商人心驚肉跳的問同行的朋友,他的朋友乃是遊商,見多識廣,也許能知道一些什麼。
“看著像是涼州軍中的將士,那為首之人騎得是西涼馬中的神駿,想來也是將軍一流。”那遊商摸了摸脖子,覺得那馬掠過所帶起的疾風彷彿還刺著他的面板,不由得十分羨慕。
這樣的駿馬,來一匹就抵上他一年的辛苦了。
“將軍不得君令可以入京嗎?”
“沒見他穿著白衣嗎?怕是去奔喪的。”
“咦,沒見頭上戴孝啊!”
“傻啊,路上這麼大風,帶著孝巾一下就給吹走了!”
騎著馬日夜不停的趕著路的正是從涼州趕回京城的張致。他帶著都尉府中五名好手,一路從涼州馬不停蹄,生怕錯過了嫡母的熱孝,沒有給嫡母磕上一個頭就讓她魂歸地府了。
涼州到京城何止千里,他已有幾夜未睡,雙目赤紅倒不是氣的,而是困的。眼看著再過半天就能到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