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嘮叨了好多回,說是家中母親老是挪用公中的錢,就不該把這些錢再歸公,可他出於孝道,並沒有這麼赤1裸1裸的打母親的臉。
可如今馬上就要過年,妻子卻一兩銀子都要不到,跑回家去了……
就連張寧都覺得他娘有些太過分了。
崔氏房中。
“若是叔叔借了錢,娘不好要,兒子上門去要就是。”張寧簡直要被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給逼瘋了。他一個堂堂的吏部尚書,朝廷大員,家中居然會因為沒錢而鬧到婆媳出現矛盾,妻子怒而回家的事情。
傳出去,他也不要做人了。
“誰和你說錢借了你叔叔的?”崔氏不可思議地看向張寧,繼而大悟。“你派人查我?”
張寧默不作聲,只敢看著腳尖。
“你居然派人查你孃的行蹤!”崔氏聲音頓時尖利了起來,“為了一點銀錢,你連自家孃的臉面都不顧了?”
張寧要查,用的一定是府裡的人。可是這世上哪裡有不透風的牆,怕是許多家生子都知道自家老爺在查老夫人了。
張寧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他是家中嫡長子,也是大房唯一的嫡子,他早就已經接受了家中所有公中的銀子早晚都是他的。他不介意借人一點或是襄助家中子侄幾分,卻不能接受別人越過他去把他當傻子。
想到這兒,張寧胸中一陣鬱氣藉著酒勁發作了出來:
“那娘有沒有想過,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到底有沒有臉面?您兒子在外朝打拼,家中卻連後院都不能安寧,您兒子到底有沒有臉面?如今您的兒媳婦帶著孩子們回了孃家,在鎮國將軍府裡到底有沒有臉面?”他這三問,句句都敲在崔氏的心頭,震得她膽戰心驚,無言以對。
正因為張寧平日裡是個孝順的孩子,所以一旦發起火來,更加可怕。
他的眼睛裡有著幽深的東西,彷彿能讓看到的人掉入深不見底的空洞之中。崔氏心中也有著難以言喻的苦楚,待看到兒子這般神態,只覺得一顆心跌入了冷水之中,不停的下沉,下沉,再往下沉……
崔氏管家四十載,如今還未放過手,自然知道年底到底有多少花錢的地方。遠的不說,就算家中親戚朋友來往的走禮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小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