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忘了此時還在命婦朝會之中,捧著白玉圭就往皇后方向走了幾步。
“娘娘!”
“呃,我有些……”皇后一坐下來,猛然間天旋地轉,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只說出幾個字就撫著胸往後仰倒。
而在方氏眼裡,從地上爬起來的張靜正冷著臉伸手掐著皇后的脖子,皇后露出了難以忍受的表情,整個人虛弱了起來,驚得她神魂險些不能附體。
顧卿站在最前方,自然也看到了皇后娘娘的異狀,連忙上前幾步探試。皇后身邊的眾女官圍了上來,嘴裡大呼小叫著,更有女官連忙奔出殿外,去請御醫。
雖然年中請御醫實在不吉利,可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方氏也趕緊到了皇后的身邊,緊緊瞪著張靜的眼睛,在心中不停喝罵與她。
‘我竟不知大嫂這般的小心眼!莫說你只是前朝的龍子龍孫,這江山早就改了姓,這皇后的鳳座只有皇后能坐,你一個前朝郡主,從哪裡看都不該坐在上面,被擠下來便是證明!’
張靜扭頭看了她一眼,面色如常,手上動作卻不停。
“大嫂!你若此時為了一時的面子掐死了皇后,你以為你在大皇子身邊伴讀的兒子會有什麼好日子嗎?你說我蠢,我看你死了以後才是變得愚不可及!’
“你這陣子倒是學了嘴利。”張靜收回了手掌,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邱老太君,“我們家老太太又要整出事來了,有訓斥我的功夫,我看你還是勸勸婆婆收斂點吧。”
方氏見到張靜不再掐皇后的喉嚨,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滿殿之人只有她一人看得見大嫂的鬼魂,她就是想要制止,也怕被人當做瘋子給拖走。
好在大嫂總還是關心兒子,沒有亂來。
待她聽到大嫂的話,用餘光往左邊一看,又被嚇了一跳。
她今日裡受的驚嚇也太多了,再來幾次,命非得送掉半條不可!
她婆婆居然在扒皇后的冕服!
顧卿站得最前,第一時間就靠到了皇后的身邊。
此時命婦們亂糟糟圍了上來,加上女官、太監等人,每個人嘴裡都七嘴八舌,吵得顧卿頭都要炸掉了。
她一邊摸著皇后的脈搏,一邊不停的和皇后說話,想要問問看她如今的情況,誰知皇后如今十分虛弱,旁邊聲音又嘈雜,顧卿一來無法安心估算脈搏的跳動次數,二來皇后居然聽不到顧卿的聲音,只知道冒冷汗,急的顧卿轉過頭一聲厲喝:
“都散開些,這麼擠著是想要皇后喘不過氣嗎?!”
她年高德劭,在場諸女之中除了皇后她地位最高,所以她一發了脾氣,命婦們也不敢多言,乖乖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位老太君既然自告奮勇的管了這件事,皇后若有什麼不對就是她的責任,她們又不是大夫,一邊看著就好。
劉賢妃的家人也在命婦之中,看了這般情形,忍不住開口問道:“皇后這是……身子不舒服嗎?”
她女兒在後宮中封位僅次於皇后,如今宮中一直都沒有貴妃,若是皇后有恙,就該她家女兒代理宮事了。
顧卿算完了皇后的脈搏,又翻了翻她的眼瞼,問過她以後知道張搖光早上沒用膳,心裡便推算出了八分,再一聽劉太君的話,真想對著殿頂翻個白眼。
這有眼睛都看得出皇后身子不舒服,有什麼好問的。
張搖光心裡也害怕的很。
她腹中八成是懷有胎兒,原本也該是今天弄出些端倪讓所有人知道的,但不該是接見命婦的時候。
這些命婦裡有不少是後宮妃子們的家人,此時訊息出去的太快,對她反倒不利。
她思咐著是自己這陣子操勞太過,早上又起得太早的緣故。雖然腹中並沒有疼痛的感覺,但她畢竟已經年過三十,現在出現心悸、頭暈、視線模糊的情況,心中的驚懼可想而知。
多少女人就是在一次昏厥後醒來沒有了孩子的,她只有靠苦苦支撐才能讓自己不暈過去。也多虧邱老太君趕開了一群圍上來的女人,剛才有一瞬間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顧卿收回把著皇后脈搏的手,張搖光用盡力氣捏住了顧卿的袖角,臉上全是憂色。
“娘娘放心,您這是太過勞累早上又沒進食造成的頭暈乏力,唔,略有些小問題,也不嚴重,連藥都不用吃。”
顧卿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慰了她一陣,然後開始動手摘掉她頭上九龍四鳳冠、散掉她的頭髮,又扒開她的衣領,開始去掉玉帶綬環蔽膝,直驚得一旁的女官大叫住手,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