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都要遠,操心的也比他們都多。
“我們雖然比妹妹年長,但並不認為稚子之言就是童言童語,不足以信。妹妹既然這麼排斥穿耳,大人也就該慎重考慮她的心意才對。”李銳看著眼淚汪汪的李湄,“她躲了快一年了,現在給她紮了,她也只會生出怨懟之心來。反正來日方長,等日後真的避無可避,我們再來想其他法子吧。”
李銳也不覺得打耳洞有什麼重要的。他覺得他妹妹現在這樣就挺好,不打耳洞也很可愛。
“再說了,就她這個調皮的性子,若是耳環掛在了哪根枝子上,說不定耳垂都要給帶的豁出個口子,還是現在這樣最安全。”
“是啊娘。若是考慮以後頭面沒法帶,總能想法子改出不要打耳洞也能帶的耳環的。”李銘摸了摸下巴,“也許可以走釗堂哥的路子,看看外面有沒有什麼能工巧匠可以改良一下。”
李釗如今名義上歸屬戶部,其實跟在陳老大人的兒子後面學著管理內帑,再熟悉戶部的各項事務。
他走的是陳老大人“蒙蔭”的路子,加皇帝“特徵”點進戶部的“技術人才”,雖然官位很小,但前途不可限量。
方氏給李銘李銳兩孩子勸說的消了些脾氣,再看到女兒眼淚汪汪,心就軟了一半。
她的心肝又不是鐵做的,若是真下的去手,也不會讓女兒逃了一年了。隨便找幾個下人按住李湄,她力氣再大,能逃的出去?
花嬤嬤疼惜幹孫女,這時候適時插話:“夫人,小姐如今才五歲,就能說出這樣的道理,豈不是說明我們府裡教養的極有見識?女孩子要過的好,心胸和眼界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個糊塗人,就算打了一堆耳眼,難道就能聰明起來嗎?”
“花嬤嬤說的是。”方氏嘆了口氣。“既然你們一個兩個三個都這麼說,那這耳洞,先就不打了罷。”
李湄高興的跳了起來,李銳和李銘也露出了笑容。
“只是娘今天還要打你的手板子!”方氏瞪著自家的女兒。“你今日說的‘姨娘’之類的話,已經算的上犯上了!還有搬出祖母來壓人,這不是乖孩子該做的事情!”
“你以前還算是個乖巧的孩子,現在越來越自以為是了!”
“文繡,拿戒尺來!”
李湄聽到母親的決定,張大了口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母親。見母親說的是真的,小李湄將頭一扭,望向一旁站著的白衣阿姨那邊。
顧卿見孫女兒看她,只能嘿嘿嘿嘿地乾笑了幾下。
‘妖怪阿姨,話是你教我說的,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李湄的眼神裡滿是這樣的譴責。
那啥,忘了如今李湄是晚輩了。
她當老太太當習慣了,訓人說大道理都沒人敢頂嘴吱聲的。
這麼一想,自己過去實在是太幸福了。
“對不起啦,親親。”顧卿雙手合十,放在腦門上。
“你就當這是你勇敢的代價吧……”
‘妖怪阿姨,不帶這麼坑人的!’
李湄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戒尺,不甘心的閉上了眼。
啪!!
深夜。
西園,雲中小築。
因為白天看到了祖父的信,又聽著妹妹數次提到了奶奶,李銘想念起自己的親人,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披衣起床,站在了窗邊。
他住的這座樓有數層高,他住在最頂上,所以才叫“雲中小築”。站在房間裡推窗往外看去,整個西園全部收入眼底。
大哥的擎蒼院還是燈火通明的。
也是,再過幾個月,大哥就要大婚了。如今擎蒼院的下人們各個都忙的腳不沾地?
別的不說,光是收拾東西就要許久。
西園的擺設和古董都是當年大伯置辦的,大哥新開了府,爹孃都讓他把西園的東西搬過去。
好在大嫂的嫁妝都已經提早搬到新宅子裡去了,不然還不知道要忙成什麼樣。
是不是人的長大,總要伴隨著離別的過程呢?
他的爺爺、奶奶已經離開了他。
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如今也要搬走移居。
在外面,他並不能和大哥表現出十分親近,而是要稍稍帶些距離。大哥如今在太子身邊結交了許多世族子弟,許多世族的長輩也視他為家長子侄一般。
皇帝的計劃,似乎水到渠成的就這麼實施了出來,根本就不需要刻意為之。
李銘感受到了成長的陣痛,內心裡煩躁不已,索性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