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落水之人。”
他一手按著張玄的肩膀,一手撫著腰間的武器,嘴裡說著“有勞”,其實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他把張玄當做人質了。
張玄心中暗恨自己沒有張遠師兄那般的好身手,否則也不會被人無知無覺的拿住,這官差頭目的手像一把鉗子一樣卡住了他的肩膀,讓他不能動彈,他稍微扭動了一下,便覺肩骨一陣劇痛。
這人是個練家子。
“這位大人這是何意?我是朝廷七品的命官,你敢衝撞上官不成?”張玄剛來的時候就注意了下他的官衣,不過是從八品的武官,在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還敢劫持與他,這群人是有多大的膽子?
難道不止私吞修河道的撥款這麼簡單?
“張大人,在下也是被公務所迫,如有得罪,還請海涵。”他口中客氣,手裡卻將張玄抓著往前一推。
“張大人帶我們走一趟吧。”
那負責管轄娘娘山治安的差吏也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這餘杭武備官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他自己的上官還受當地縣令管轄,他也不敢多說,只能退幾步,權當不知道。
好在張遠機靈,遠遠的看見張玄那邊不對,連忙竄回了同門那邊,提醒石益來了歹人。
“熊大人,熊大人……”石益推醒熊平,讓他和仇靖先藏在眾多道兵裡面。“無論出什麼事都不要吭聲,他們人沒我們多,有我同門相護,誰也不能拿你們怎麼樣。”
“可是,張玄他……”
“你不必擔心,我們會見機行事。”石益安撫完兩位朝廷官員,便跟著幾位師弟一起商量對策。
“大師兄,那官差下盤很穩,應該練過外家功夫,走的是剛硬一派。”張遠是內家高手,不然他祖父也不會放心他下山遊歷,“我看他五指緊扣,提按住了師弟肩井、曲桓幾穴,讓他上半身無法動彈,認穴準確,手法精妙,應該不是野路子出身。這人是個高手,卻做著一個小小的官差,其中必有問題。”
“現在也沒時間討論這個了,怎麼救出張玄師弟,護住兩位大人才是正經。”石益頭疼地捏了捏額角。此次下山,原本一切順利,怎麼到了南邊,反倒出了禍事!
張遠和精通醫術的寇師弟商議了一會兒,又比劃著什麼,說話間,那官差頭子已經帶著十幾個人推著張玄到了道門這邊,要求他們想一想白天有沒有救了什麼落水之人。
石益堆起笑臉出去周旋,說是一路都沒見過落水之人,不知道官差這話從哪兒說起。
他在龍虎山一直幫著師父和大師姐打理道務,說話滴水不漏,態度又誠懇,那官差後面的差役在道兵聚集的地方細細查了一圈,果真只有道士,並無官員。
聽到差役的稟報,那官差心中也生出了疑惑。
‘難不成這些道士就是把道冠看的比較重,就和我們的官員丟了官帽一樣?’
若是小題大做,那他就是打草驚蛇了。
可根據他多年的江湖經驗,直覺又認為這些道士肯定有問題。
張玄只覺得肩膀已經麻木,也不知道這官差到底用的什麼手法,竟讓他上半身連扭頭都是不能,只能乖乖被他推著往前走,更別提轉身或反抗了。
場面一時僵持,那皂衣的官差等著下面人回來傳遞訊息,便也不肯放人。直到那個差役跑回來跟皂衣官差一回報:
“大人,據一些百姓說,這些道士上山的時候背了兩個不能走動之人,穿的也是道衣,張大人和其他幾個道士身上都有水漬。”
那皂衣官差冷笑道:“你們果真是藏了人了。我勸你們把人交出來,否則,這位大人可就不好看了。”
他身後有所依仗,行起事來居然是毫無忌憚。這些人都是來避水的,走不離娘娘山範圍,就算是知道了什麼,等他們的人一到,這麼多人也只有死無全屍的份兒。
張遠給寇師弟一個眼色,又悄悄在身後打了幾個手勢。
他站出身去,漸漸接近那位皂衣官差,作出不解的樣子道:“小道不知道官爺說的是什麼,我們背上山的是崴了腳的道友……”
“你站住,不要再往前了。”那官差性子警覺,連忙喝止張遠的動作。
“好好好,不走,不走,小道就站在這裡和你說。”他話說完,慢慢側了側身,誰也沒注意到他側身是為了什麼。
站在他身後的寇師弟右手一揮,三枚金針激射而出,兩枚射向那官差的雙眼,一枚射向他抓著張玄的手臂。這金針細如髮絲,飛出去的時候無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