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胡人表演也不是太感興趣。
“那……我們去對面的酒樓先坐坐,打發下時間?”李銳看到舞臺的正對面就是一座酒樓,便指了指二樓。“等快要開始表演了,我們再下來。叫幾個宦官先去佔了座就是。”
其實前排都是有數的,賣票的人也不是傻子,票去了哪個達官貴人家,都有登記,是不會讓閒雜人等竄座的。
“就依李銳說的吧。”楚承宣也被人聲鼎沸吵的頭疼,連忙點頭稱好。
幾個宮裡的詹事立刻帶著禁衛先行進店,拿了宮裡的牌子,在窗邊挑了一個臨窗的位子坐了。
至於那掌櫃的看到宮牌有多麼誠惶誠恐,這酒樓裡的客人看到大廳靠窗位置坐了這麼一群公子哥,身後還跟著孔武有力的大漢,是有多麼稀奇,那就不用多說了。
“沒有雅座嗎?”楚承宣不太高興的坐在窗邊。
還是變成給人圍觀的了。
“雅座裡都有人了,如今都是來看胡舞的,裡面還有不少朝中的大人,不宜興師動眾。”上陽殿的詹事是皇后親自挑選的,為人十分謹慎。“何況二樓位置不高,看對面是最好的。殿下反正一下子就要下去,何必搶別人的雅座?”
“說的也是,我們是出來玩的,打擾了別人的雅興不好。”大皇子微微點了點,表示已經知道了。
這詹事這才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大皇子脾氣溫和,是他們這些宮人的福氣。
這家酒樓的點心還是不錯的,有幾樣小點宮裡都沒有見過。專門試吃的宦官先一樣嚐了一點,一炷香後沒有事情,幾個伴讀才開始品嚐。
至於楚承宣?他是從來不動宮外的食物的。
“其實在這酒樓看,位置一點也不比下面差,為什麼人人還是要在下面坐?”熊平雖然討了票,但對坐在臺前一點興趣都沒有。
“酒樓位置畢竟有限,這臨窗位置還是我們用了牌子才佔了的,一般人怕是早早就定了,到這時候哪裡還有位置。何況胡姬嫵媚,坐在前排,正好可以看見她們動人的腰肢和酥胸,自然有許多人希望能就靠在左近看。”
一位宦官笑著搭話。他說的倒是在理,只是一個宦官也說什麼“動人的腰肢和酥胸”,不免讓人好笑,秦斌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
“小爺的位子你們也敢讓人?你這掌櫃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要小爺提前付定金小爺也付了,小爺還特意提早叫了家人來打了招呼,結果小爺來了,你跟小爺說位子沒了?”劉鴻漸一巴掌差點沒拍在那掌櫃的臉上。
“並非小的見錢眼開,為了一點私利把位子給別人了,而是那幾位爺身份十分貴重,小的也沒辦法。小的只是一個掌櫃,總還要……”
“喲,怎麼?原來小爺的身份不貴重,可以隨便讓阿貓阿狗?”劉鴻漸臉都氣的直哆嗦,轉身噔噔噔就上樓要去看看誰身份“貴重”到這等地步,可以不顧定金和規矩佔先來之人的座!
那掌櫃的見劉家大公子衝上樓了,連忙急的直叫:
“哎喲我的祖宗喂,你們還看著幹嘛!攔住啊!”
他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雖然不知道那幾位裡哪個是宮裡的爺,但人家既然說了是微服出來,要他保密,在他酒樓裡要出了事,這酒樓以後還要不要開了?
他命還要不要了?
“小爺倒要看看,是誰在仗勢欺人!”
劉鴻漸聲勢逼人的跑上了樓,一嗓子石破驚天,震得二樓人人都向他看了過去。
一句“仗勢欺人”,倒引起了李銳不好的回憶。他扭過頭,和那劉鴻漸打了個照面,頓時心裡暗叫了一聲。
‘冤家路窄!’劉鴻漸。
‘冤家路窄!’李銳。
“李胖子,原來是你!”
這劉鴻漸不是他人,正是幾年前和他打了一架,將他從樓上撞下,差點破了相的前吏部尚書之子。
只是那位劉尚書在任上時表現不佳,只幹了三年就給他舅舅讓位了,如今那劉大人是禮部的右侍郎,官降了兩級,也不在吏部任官。
也許是因為他前腳揍過李銳,後腳李銳的舅舅就擠走了他爹的位置,這位劉鴻漸對這李銳向來橫眉豎眼,當做對頭一般。
好在兩人平日裡沒什麼交集,劉鴻漸也比李銳大了三歲多,隨著年紀漸大,不再像當年那般囂張了。
只是畢竟還是京城紈絝的少爺脾氣,眼睛裡容不得砂子,改不掉的。
“我就說那掌櫃的居然敢把我先定下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