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直覺裡這件事一定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就想和丈夫討討主意。
方氏一五一十的把小弟房裡的事和丈夫說了,又皺著眉頭說:
“那個胡姨娘到底是什麼性子,我也不太清楚,但就從我孃的話上來看,這手段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娘那麼一個講究尊卑的人,說起這件事,竟沒覺得胡姨娘有什麼不對的,還一口一個我弟妹心眼小。”
“還有那胡姨娘,主母滑了胎在靜養,她日日在主母屋外跪著,讓下人們給見了,不會覺得她做的不對,只會覺得我弟妹平日裡太苛刻,逼得妾室都沒辦法活了。這叫我那弟妹怎麼靜養?換成誰,丈夫的寵妾在外面跪著,不咬牙切齒撕了她都算好的,哪裡能安心休息?我躺在床上這麼一想,連睡覺都睡不安了,總覺得家裡進了個了不得的女人。”
“我一個妾室都沒有,你怎麼對這些妻妾鬥法的套路這麼熟悉?”李茂輕笑著撫著方氏的額頭。那上面擋風的巾子都快掉下來了。
“老爺體貼我,家裡沒有妾室,可是別人的家裡有啊。我以前在外走動的時候,各家主母各種咬牙切齒罵家裡通房姨娘的話聽得太多了。有些手段狠的妾室,仗著受寵逼迫主母都是有的。這胡姨娘在我娘口中還算是個本分人,可就是本分人作怪才最可怕。”
“我那弟妹是個沒城府的,除了吃癟,竟沒有一點辦法!”方氏是長姐,對兩個弟弟一直愛護有加,她娘為了怕兩個媳婦搶她管家的權利,都不是什麼特別能幹的女人。
所以方氏乍一聽這事,今天一天都沒休息好。
在她眼裡,什麼事和丈夫商議商議,都能找出法子來。
李茂見妻子對這件事這麼在意,也不得不收起笑意,仔細的分析了一遍。
這一思索,他就覺得不太對了。
“這胡姨娘,是什麼時候進的方府?”李茂想了想,方婉的小弟弟五年前才成親,成親頭兩年肯定是不會弄出妾室來的,那就只有這幾年的事。
銘兒才回來一年多,若不是他想著回家讀書,怕是現在還一直在方府裡和大表弟讀書呢。
他們府裡先是進了尹朝的餘孽,然後又進了岐陽王的探子,其中劉嬤嬤和幾個地位不低的僕人更是從方府帶過來的,這方府裡若是再有幾個餘孽,真是一點也不稀奇。
難不成,有人想圖謀他的兒子,才調教這麼一個棋子?
不是李茂多疑,而是這幾年來信國公府裡遭遇各種陰謀陽謀,府裡又出了許多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李茂原本就小心的性子變得更加謹慎了起來。
他實在是怕了。
“聽娘說,有兩年了。是我小弟一個同僚家中的庶女,因為也是官家女兒,所以當做良妾抬回來的,也擺了酒。”方氏也皺著眉。
這才最麻煩。若是通房或者陪嫁丫頭抬了姨娘還好,至少出身低威脅不到嫡子的地位。如今她這弟妹還沒有兒子,若是胡姨娘先冒出個庶子,那就出了大丑了。
她家因為她陡然成了信國公夫人的緣故,一舉一動都可能成為京城其他人家的談資。
“兩年……”李茂的心放下去一點。
“我看你也別東想西想了,想多了也是無益。我明日下朝後去吏部找下你小弟,和他聊一聊,讓他做的不要太過。”李茂做出胸有成竹的樣子來安慰方氏。
“我是他姐夫,我說的話他總是要聽的。無論那女人再厲害,能靠的無非是男人,若是你弟弟不再寵她,她也翻不出天去。”
方氏聽丈夫這麼一說,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第二天下朝,李茂去了一趟吏部。門口的小吏還以為李茂是來找尚書張寧的,連忙就要飛身進去通報,待聽到找的是驗封司的主事方毅,那小吏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轉個方向就去吏部的驗封司找方主事去了。
方主事是信國公的妻弟,但平日裡信國公對他並不十分關照,倒是張尚書看在兩家姻親的份上對他照顧良多。
想不到今日是信國公來找。
方毅聽到小吏的通報以後,滿心疑問的走進了吏部接待外客的廳堂。
莫非是姐姐出了什麼問題?
方毅對姐夫行了禮,連忙問道:
“姐夫今日前來,是有什麼要來訓示弟弟的嗎?”
“你說的沒錯,我正是有事來訓示你的。”李茂的話成功的讓方毅瞪大了眼睛。
李茂當下板著臉把他寵妾滅妻的行為斥責了一番,還把他如果讓胡姨娘先誕下庶子的危害說了個乾淨,其言辭之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