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一部分換錢,還是處理好送到京裡,都需要主子根據府裡的情況來定。還有秋天開始的各種祭祀等等等等,更是麻煩事一堆。
好在今年信國公府裡添了許多下人,去年又有經驗,李銳除了更瘦了些,倒沒露出去年那般疲態來。現在李銳絕對稱不上痴肥了,只能說是個結實的胖子。
想來再過一陣子,身材會更苗條一些吧。
除了有時候要陪著叔叔見莊子上來人以外,李銳的交際也很忙。
秋收的時候國子監也會放假,讓學子回家“收種”,這是國子監的傳統,用以顯示朝廷對“農耕”的重視。但有一大半左右的國子監太學生是不用回家種田或收割的,這段時間就成了他們的“秋假”,也稱“秋收假”。
這些閒下來的太學大多是勳貴或世族家的“廕生”,趁著休假,就開始各種郊遊、宴會,或是各家府裡亂竄。
李銳和李銘因為祖母開放“微霜堂”的事,和這些學子們已經混得很熟了,有些交情特別好的來請,在得到祖母和李茂的同意後,李銳也會應邀出府去參加一些集會。
這一來二去,李銳和李銘相交的好友裡既有勳貴子弟、世族子弟,也有寒門出身,或破敗的官宦之後等等,有時候李銳也會邀請一些好友來家裡玩。
李銳一個人住在西園,場地大,又在府中的西邊,不怕衝撞到後院的女眷,漸漸的,李銳的擎蒼院竟成了古代版“沙龍”一樣的存在,就連住在“誰座軒”的齊耀,沒事也過來一起消散消散。
秋蚊子甚毒,這位明輝先生為了風雅住在水榭之上,夏天開始,身上就被咬的體無完膚,到了秋天更是叫苦不迭,偏四面有窗,上了窗紗還是有蚊子,又不能燻蚊煙,怕燻黃了屏風和字畫,所以,這明輝先生一有機會,就往府中其他地方跑。
這些來拜訪李銳的同輩,在第一次進李銳的園子時,均被這信國公府的大手筆嚇了一跳。
西園就李銳一個主子,整個西園佔地有許多人家半府那麼大,其中亭臺樓閣具備,還有操場和各種李蒙留下來的稀奇居所,都屬於李銳。西園裡伙房、藥房、浴房更各色居室齊備不說,還有工坊、操場,甚至有可以遊湖的畫舫。無論來的客人想要在哪裡玩耍,地方都足夠了。
而擎蒼院裡陳設的眾多物件,大部分是珍貴的古董,許多至少是三朝前的精美器物,就像平日裡的用具那樣被李銳隨便取用,像這般奢華,讓許多學子真是嘖嘖稱奇。
有些識貨的,善意提醒李銳,這個是“哪朝哪位名匠的名器”,那個是“哪位大家晚年的大成之作”之類,要小心儲存。
對此,李銳總是露出一副“哦,我長知識了”的表情,然後反問道:“做出來不就是用的嗎?我嬸母向來讓我在庫房裡隨意挑東西用的,我祖母房裡的用器也大都是這樣的。我祖父當年說了,既然是東西,擺在那收著也是浪費,不如拿出來用,省的還要再浪費銀子買些差的,倒放著好的不用……”
此話不知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李銘知道他這兄長性子有些像是祖父祖母,頗為古怪。於是也會幫著兄長解釋補充,說這些東西都有登記造冊,下人也很警醒,很少有缺失或損壞的。有些明顯是用來欣賞的,府裡也不會拿出來當用器使用云云。
這才讓生出“暴殄天物”心理的學生們平衡一點。
有些寒門或破落出身的子弟,雖然看了這些,也會生出“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想法,但信國公府每年都有施粥贈藥,造橋修路也從不落人之後,而且人家雖然是草莽出身,但畢竟現在貴為國公之尊,在吃穿用度上追求的精緻一些,也不為過。
這些好友進出公府多了,自然也能看出來李銳的西園明顯要比府裡其他地方要更講究,裡外伺候的下人也比尋常人家該有的配置多出好多。看來信國公夫妻對這滄海遺珠的侄兒真的是照顧有加的很,紛紛引起眾人的稱讚。
對此,李銘自然是驕傲不已。自家父母寬仁,祖母慈愛,自己和兄長又是兄友弟恭,感情甚篤,每次別人一誇,不知道笑的多甜了。
李銳心中苦,面上卻不能顯現出來。別人一誇,他反倒要笑著應和別人,說是嬸母和叔父從小如何如何對他好,幾乎到百依百順的地步。他年幼無知,做下了許多錯事,又不愛讀書,叔父和嬸母也不嫌棄,反而還會安慰他,讓他童年過的非常順遂。只是他年紀漸大,還如小時候那般頑皮,他祖母嚴厲,見他皮,竟把他關進北園裡,種了大半年的田,還要親自養鴨,吃了大半年的苦等等。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