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老太太一人,就算有偌大家業,兒孫繞膝,怕心中還是遺憾吧。
花嬤嬤看著邱老太君又拿起一書,邊笑邊擦眼淚,忍不住一聲嘆息。
老太太好歹還曾和老國公琴瑟和鳴,夫妻恩愛過一場。她這一輩子,卻連個知冷知暖的人都沒有,留下遺憾的該是她才對。她又有什麼立場去替太夫人惋惜呢?
“花嬤嬤!”
“在。”感春悲秋的花嬤嬤趕緊回神。
顧卿擦掉笑出來的眼淚,紅著臉說:
“替我更衣。”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都很嚴肅,寫一章輕鬆的逗逗大家樂呵。今天下午如果沒有臨時分配什麼工作的話,應該還有一章正章。
小劇場:
李銳:明明給他配了婆子,他還不樂意別人幫他洗,也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酸臭味!王師傅和兩位先生就沒有!
王師傅:我有家眷,不住在府裡。
杜先生:(撫須微笑)我有紅袖。
齊先生:我有書童。
眾人:……咦?
齊先生:(頓悟)別想歪!我家夫人是醋缸!
☆、第53章 請君君入棋
李茂走時;說是年節的家祭讓李銳主祭;並不是虛言。
除夕前一天,又是一年一度的祭祖。
李銳穿著黑色的祭袍;帶著弟弟進了家廟。他在主堂中祭拜祖宗;焚燒祝詞;負責祝禱;一樁一件,絲毫不錯。
他這麼多年來,年年跟著叔父家祭;看也看會了。只不過今年的祝詞是他寫的,念祝詞也變成了他而已。
李銳身材頎長,雖然年僅十四歲,可在背面看起來,已經恍若成人。尤其他年紀太輕,為了怕別人覺得他不夠莊重,顧卿特意將他穿的祭服選了黑色,黑衣金紋,寬袍大袖,小小的男孩,倒真有了點家主的威嚴。
只是一到宣讀祭辭時,那變聲期的嘶啞嗓音還是出賣了他的年齡。
饒是如此,跟在一旁的李銘仰著頭,看著不停祝、祭、斟酒、敬拜,神情異常肅穆的哥哥,心中還是非常羨慕。
有時候差上四歲,真的大為不同。若是他,就算讓他套上祭服,親自主祭,旁人也只會覺得好笑吧?
同樣羨慕的,還有在家廟外,站在一群女眷家人前面的李鈞。
嫡子乃是宗子,可以祭祀家廟,也可以摔盆守靈。而沒有爵位的庶子,只能祭墓,不能祭廟,平日裡這些場合,他連捧祭品的資格都沒有。
更別說換上祭服,親自主祭了。
顧卿帶著“吾家有子初長成”的心態,看著李銳誦讀著駢四儷六的祭文,領著弟弟在家廟之中祭拜先人。
李銳和李銘祭完宗祖和五代先人之後出了廟堂,李鈞捧起供品,一個個遞給顧卿、方氏和兩位宗子,然後信國公府眾位主子一起將供品擺上了月臺。
顧卿焚香三炷,然後叩拜。
家丁下人都跟在府裡主子的後面三跪九叩,這些人都是家生子。李鈞站在家生子之前,女眷之後,他的曾祖父和李銳的曾祖父是兄弟,也有同一個先祖,所以得以在家廟外祭祀。但他畢竟一不是宗主直系,二不是嫡子身份,所站的位置,難免尷尬。
李銳主祭,奠定了他在信國公府中主子裡的地位。
李茂之下,就是李銳,然後才是李銘。方氏是後院女眷,管不到前頭。李茂要傳達的,也正是這個資訊。
此時方氏正在向家廟裡的祖宗影像叩拜,李銳在她前方捧鼎,遠遠看去,倒像是她在叩拜她這侄兒一般。
一想到正是丈夫的決定讓她如此難堪,方氏恨地腸子都要斷了。
如今老爺漸漸和她離心,倒把這個侄子當成兒子一般在養。這李銳既佔嫡又佔長,若連丈夫都依著他,那爵位還能不能襲給銘兒還是個問題。
以後兒子就只能依靠她了。若李銳真要搶奪他兒子的爵位……
她,她……
她頹然地以頭叩地。
丈夫如果不和她同心,除非她和他同歸於盡,順便再帶累自己的嫡子,不然她一後院婦人,真不能拿前院的男丁怎麼辦。
她連他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她是嬸母,又不是嫡母。理論上,李銳成年後,她的媳婦甚至都不用向她行規矩。她在道義上必須將李銳培養成人,可是在禮法上,李銳一旦成家立業,如果不和她親近,或者不孝順與她,只用一句“內外有別”就能解釋。
他是外男,她是內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