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起來。他連忙從隨身的荷包裡取出一枚潤嗓藥丸吞下,又喝了些溫水,這才舒服許多。
“哥哥……”
“嗯?”
“你每天就是在思考這些東西,所以活活把自己的腦袋想瘦了嗎?”李銘淘氣地揪了揪哥哥的辮子,“奶奶說我老是擺出‘少年老成’的樣子,真應該讓奶奶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才叫‘少年老成’呢。”
李銳的臉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小笨蛋,對著自己奶奶,當然要表現的越年幼可愛,越招人疼啊!’
西園的偏院裡,李鈞已經起了身。
他已經習慣了早起,即使昨日非常勞累,睡得也晚,可還是天剛剛亮就自然醒來了。
他起了床,想要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卻發現床尾的衣格上已經放了一件新的錦緞厚棉袍和一件毛皮裘衣。顯然是信國公府裡擔心李鈞的衣服不夠禦寒,派人送了過來的。
李鈞再一看樣式,像是叔父李茂的衣裳,怕是新作的沒那麼快,先拿了叔父的新衣送過來讓他用著。
李鈞下了床,自己穿了衣。外面的人聽見內臥有動靜,連忙敲了敲門,進了房裡。
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孩,一個捧著水盆,一個拿著毛巾面脂等物進了屋。
“堂少爺已經起了?下次堂少爺醒了只要喊一聲就行,我們就在屋外的角房裡候著。”捧著水盆的叫小六,性格活潑,他笑吟吟地說:“堂少爺的書童還在隔壁屋睡著,我叫小虎去叫醒他?”
“不用了,他也辛苦,讓他再睡睡吧。”李鈞用青鹽揩了齒,又洗了臉,坐在銅鏡前自己把頭梳好了,這才扭頭問道:“這錦衣和裘服是哪位長輩早上送來的?”
“是老爺昨晚派人送來的,只是堂少爺睡下了,就沒叫人叫醒您,早上我給放在床邊的。夫人派人吩咐過了,針線房的下人早上稍晚點會過來給少爺量體裁衣,今年冬天這麼冷,少爺只穿著一件棉襖,怕是會著涼。”
李鈞搖了搖頭,“我從小不怕冷,一件夾襖就能過冬。倒是今年大雪,京里居然……”
他的話頭突然一頓。
李鈞轉頭問兩個小廝,“堂叔一般什麼時候下朝?”
現在天已經亮了,堂叔已經早朝去了吧。
“今日老爺應該是休沐吧?”小六問小虎,“我們老爺五天一休沐,上次老爺休沐的時候好像是小葉回家那天?”
拿著毛巾的小虎點了點頭。
小六心裡算了一會兒,“嗯,沒錯,今天老爺休沐,應該是在府裡。”
“那你二人陪我去給堂祖母與叔父請個安。”李鈞推開門,“我這人不大記路,你們上前帶路吧。”
“堂少爺,你難道不先用飯嗎?”
“不用了,我怕耽擱正事。”李鈞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小六和小虎對視一眼,小六搖了搖頭,莫名其妙地聳了聳肩。
“少爺!你還是穿個狐裘吧!外面可冷了!”兩人見這堂少爺明明叫他們帶路,自己卻走得老遠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
小六拿起床尾的裘衣就往外奔。
這少爺,可真是個急性子!
李鈞腳步如飛,隨意朝後擺了擺手。
“不用了,我穿那個反倒熱。”
李鈞在兩個小廝的指引下先去持雲院請了安。顧卿此時剛剛起床不久,早飯還沒有端上,見李鈞過來請安,連忙招呼他一起吃早飯。
嗚嗚嗚,自從兩個小傢伙忙起來以後,早上都只剩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吃飯了。
顧卿盛情邀請,李鈞作為晚輩,當然不能推辭。
只是他心中有事,吃飯的時候未免神思恍惚,和昨日吃的香甜的樣子截然不同。
“怎麼了?是不是我強人所難了?”顧卿看見李鈞的樣子,覺得他現在的表現和那些小朋友們急著要出去玩的表情很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咦,奶奶看出來了嗎?”李鈞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我想早點去找叔父,所以有些食不下咽。”
“什麼事能讓你食不下咽?被下人刁難了?還是受了什麼委屈?”
顧卿話一問完,李鈞連忙猛搖著頭。
她心裡納悶,追問道:“那是怎麼了?”
“其實也是孫兒的猜測,但是孫兒就是沒有辦法安心。”李鈞放下了碗筷,“孫兒上京之時,途中突逢通州、汾州兩地降下大雪,和孫兒一起上京的車馬全部陷入雪中,雪天路滑,馬匹也不能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