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應元沒好氣的說,這小子忒陰,他搶蓮花燈和打架的時候都沒出頭,現在倒是出頭了!
“敢問閣下可是國子監祭酒的……”小吏為難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小生正是齊邵。”
齊邵為了讓幾個貧寒學子能夠賺到下半年回家的路費,所以才想了這個主意,為了顧及諸位同學的自尊,才誆了這群寒門子弟一起來幫他做燈做謎,說好收入均分,也是一樁美談。幾個同年意動,於是一起在這中秋佳節擺起了攤子。
他知道西市不比東市,人多事雜,還特意請了家中的長輩去京兆府打了招呼,想不到千算萬算,還是出了差錯。
他立意是好的,當然希望也有個好的結果。只是如今騎虎難下,生意也受到影響,陳修更是結下了恩怨,怕是心中難安。
一場好事,只希望別變成壞事才好。
“齊公子,你們都是國子監的監生,未來的儲相,行事一定不會魯莽。可是你看,這小孩確實打了人,而且家人也傷了這麼多人……”嘖嘖嘖,這麼多人躺在地上,說是“失了分寸”,真的有些無稽。
若這樣真的算失了分寸,那他下次辦差能不能打人家一頓,然後說“手滑”啊?
楚應元斜著眼睛看著李銳,全京城都知道他父親這番上京是要重用的,他們闔府熬了十幾年,總算是從南方偏僻蠻荒之地得以回京,眼見就要揚眉吐氣,現在就看著京兆府的官差們有沒有眼色了。
李銳見楚應元得意洋洋的樣子,對他翻了個白眼。
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幾位不知,這位小公子乃是信國公府上的嫡少爺,他府上家人……老國公何以建府,眾位也知曉,說是‘失了分寸’,真不是託詞。只是現在天下承平已久,早已不是當年那些敵手,這群家將一時手快,傷重了些,也是難免。”齊邵索性亮清李銳的身份,不在和稀泥了。
一個失勢多年,陡然翻身的王爺面子更重,還是簡在帝心,聖恩日隆的信國公府更受重視,就看著京兆府怎麼做了。
這吏頭一聽李銳的身份,惱的恨不得沒有跑那麼快才好。原本想著齊家的公子,幫一忙怎麼也能討個人情或賞頭什麼的,結果卻惹了這等破事。
時人說京城四品多如狗,勳貴滿地走,祖上不積德才在京兆府裡任官,這話是一點也沒錯。他們管著西市的還好,東市的那些兄弟,常年一不小心就給上峰頂了缸,丟官是小,挨板子也常有的。
這次隨便兩個半大小子打架,居然也扯出項城王和信國公府來了。
若論門第,自然是一品的國公府更高,可是項城王也是郡王之位,貴為皇親……
……媽的,真想撂挑子不幹了!
楚應元聽得李銳的身份,頓時一驚。他敢說出“仗勢欺人”的話來,自然是因為身後有著父親做靠山。可他父王生性最是謹小慎微,現在又是聖上安撫皇親的重要關頭,能給什麼位子就看這幾個月的活動了,若他爹知道他和信國公府裡的家人打起來,說不定是真的要綁著他上信國公府上問罪的。
李銳見楚應元臉色有些變,對不遠處擔心地看著自己的李銘擠了擠眼睛。李銘急的一跺腳,自己這兄長怎麼這時候都不著急!
李銳嘿嘿嘿嘿地笑了一聲,他不著急是有指望的,沒見奶奶還沒出面嗎?
果不其然,鬧成這樣,場面完全僵住了,顧卿見所有人都盯著那可憐的吏頭,不由得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場“拼爹拼爺爺”的戰鬥,再爭下去怕是變得更加無稽。她上前幾步,帶著其餘的家人走了過去。
原本小吏們都圍著李銳,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那項城王的子女也是一副他們敢讓開就不得善了的樣子,如今這老太太帶著另一波家人走了過來,這些小吏心中均是一鬆。
不管這是哪一邊的長輩,此事都要分個明白出來了。
顧卿步履緩慢,看起來也不是什麼身份貴重的老婦人,但身後的圍著的眾多丫頭婆子卻顯示她不同一般的身份。這些小吏們在京城腳下當差,一雙眼睛最利,看這老婦人徑往人堆中走來,紛紛讓開一條路。
護衛著李銳的家將見太夫人走了過來,紛紛彎腰行禮,口中稱聲“太夫人”,把圓陣給讓出個口子來。李銳看著奶奶一路走開,路過之人無不避讓,頓時覺得奶奶威風極了,得意地瞟了臉色更加難看的楚應元一眼,走到了顧卿身後。
齊邵見這位老國公夫人終於還是出了頭,不由得嘆了口氣。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結果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