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想要做個善事,結果沒費什麼事,此事就成了,甚至連李銘和李鈞都沒有派上什麼用場,顧卿心裡一方面覺得齊邵與李銳實在是了不起,一方面未免有些沒有大展拳腳的遺憾。
她私庫裡私房頗豐,又有不少商鋪年年收的許多進項,心想不能多做什麼,索性讓李銳帶著辛苦了半天的學子與官差們一起包個場子,慶賀慶賀。
李銳正是愛鬧的年紀,聽家中祖母要給他銀子出去交際,抱著顧卿的脖子連喚了好幾聲“好奶奶親奶奶”,說是回頭帶那些國子監的朋友一起來給她磕頭。
他那幫朋友對奶奶可有好感了!
李銳一番話,直聽得顧卿頭皮發麻。
我了個神啊,她已經能想象一屋子年輕的帥哥挨個給她下跪磕頭,嘴裡喊著“老夫人福如東海”、“老太君壽比南山”之類的話要壓歲錢的情形了。
“我……”顧卿吞了口口水。“此事還是回頭再說吧。”
能不能一個個來啊!
“這些先不說,那家將們說的‘長孫少爺怒打登徒子’的橋段是怎麼回事?”顧卿好奇地問了聲。她也是略微聽到了一些風聲,卻不知細節。
李銳的臉紅了紅,把頭扭到一邊。
“……沒,沒什麼。奶奶你別問了。”
李銳這般害羞,倒惹得顧卿起了好奇之心。去年燈節拜她那一嗓子所賜,李銳那“辣手摧花”的名聲傳的老遠,如今他又來個“怒打登徒子”,這難道是要逆襲的節奏嗎?
“那城西有個姑娘在施粥的粥廠外面賣身葬父,後來有幾個流民不願意給人家葬父,卻要人家姑娘跟她。原本孫兒是不想管這事的,只是打打鬧鬧間不知那姑娘竟衝進了粥廠裡面。當時孫兒正在粥廠裡盯著家人們發粥,見那惡霸朝粥鍋倒去……”
顧卿聽得心中緊張,連忙追問:“然後呢然後呢?掉到粥鍋裡去了嗎?”
哎呀呀,這是災難片轉言情劇又轉動作片的節奏哇!
“……孫兒抬起一腳,一個沒留神,把那惡霸踹到另一邊的火塘裡去了。”李銳對天望了望。此事他真是對不住那惡霸。
“咦?死了沒有?”火塘好像很大啊。
“奶奶,我要是殺了人,還能站在這裡嘛!”李銳氣急敗壞地說。“當然是沒死!”
“哦。”沒死啊。虧她還緊張的要死。
“……不過以後怕是沒臉見人了。”李銳心情一陣煩躁。
都是女人惹的禍,沒事拋頭露面惹事做什麼!賣身就去青樓門口賣啊,在城西粥廠門口賣,不就是想要讓他們這些少爺能多看幾眼嘛!
“那姑娘漂亮嗎?”顧卿關心的問。“人家爹有被葬了嗎?”
賣身葬父哇,多狗血的橋段!
“不知道可漂亮,孫兒從頭到尾沒看那姑娘幾眼。不過是一普通村婦,又什麼好看的。”李銳對奶奶老是關心這些莫名其妙的事簡直無語。“那姑娘倒是對我感恩戴德,又是磕頭又是要報恩的跟我走。我說我家不缺丫頭伺候,便把她買了……”
顧卿瞪大了眼睛。“什麼,把她買了?你不缺丫頭伺候,缺什麼伺候?”
不會是缺暖1床丫頭吧?
就知道跟著大孩子們混會學壞!
“祖母別急,孫兒又不傻,怎麼會帶個身份不明的人回來。就算不是壞人,這種拋頭露面,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到處招蜂引蝶的下人,我還不敢收。”李銳黑著臉解釋,“孫兒把她買了,送了那王油子為妾。”
“呃……是不是有些過分啊?”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名字。王油子,這這這……
“那王油子有城府有擔當,又是正經的京兆府差吏,混得好又仗義,家中父母雙亡,那女子又不用服侍公婆,王油子納了她不算委屈她。”
顧卿一聽似乎不是壞人,這才放了心。
“祖母不要覺得我做的莽撞。我要把她送王油子,那女子還不肯,我看必定不是個好的。我錢都付了,父親也答應讓下人幫她葬了,又有京兆府的司戶在場,當時就定了賣身契,轉手把她給了王油子。”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口買賣,以及對女人的輕視之心,顧卿已經無力再傷感。
她自己若不是穿成了邱老太君,還不知道要走到哪一步。
只盼那女子跟了王油子,能收起高攀之心,好好的和人家過日子。
城西,王思柳家中。
“媽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跑!”王油子握著那張署名‘李春花’的身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