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無論怎麼看,似乎信國公府都沒的選。除非李茂也辭官歸故里,帶著全家老小退隱,就和荊南老家那支一樣,從此以後過著田耕的日子。
別說李茂幹不幹,她想,就算李茂幹,皇帝也不會同意他的請辭的。
這未來的日子,可還能這般快活呢?
顧卿撫著腦下的瓷枕,那空心的瓷枕裡藏著皇帝的手書,她還在等著李茂回來,一同商議。
李茂啊李茂,你若再不回來,你這便宜老孃也快頂不住了。
為了能藏這書信,老孃睡了這個瓷枕快半個月了,腦袋都睡出包來了!
第二天一早,信國公府裡一家老主子和小主子們都睡了個懶覺,顧卿從未覺得睡得如此好過,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她剛剛用完早膳,忽見一個二等丫頭手舞足蹈地衝進院門,嘴裡大喊著:“花嬤嬤從莊子上回來啦!花嬤嬤從莊子上回來啦!”
顧卿一聽門外傳來的叫聲,大喜過望地一拍手:
“花嬤嬤回來了?我的天啊,可算是回來了!”
花嬤嬤此時回來,簡直就是她的救世主!
這段日子一來,府裡那些個管家們就差沒用“這麼個二貨也來理家”這樣的表情看她了!更慘的是她想找個人教她,都找不到。
幾個丫頭管管衣服首飾還行,說到管家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孫嬤嬤以前是伺候書房的,對管家也一竅不通。
只有花嬤嬤年輕時管的是冷宮,冷宮再小,它也是個宮啊!張靜剛嫁進來的那幾年,也一直是花嬤嬤幫著邱老太君理事,等張靜熟悉了府裡的事務才交的手。
‘花嬤嬤誒,我真想認全能的你做乾孃!’
顧卿的心裡流下了兩行海帶淚。
在顧卿的興奮中,花嬤嬤在幾個婆子下人的簇擁下進了院門,顧卿恨不得衝到門口去接她,又怕這麼做嚇到花嬤嬤,只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等著花嬤嬤進屋。
花嬤嬤進了屋,給顧卿跪下磕頭請安,顧卿連忙蹦起來把她扶起,又往她的手中塞了一個大大的荷包。
這是她今年的歲錢,顧卿又多多加重了一倍。
皇帝也不差餓兵啊!
“花嬤嬤,你總算回來了,身體好些了嗎?”花嬤嬤入冬開始咽喉痛,前一陣子下頜角淋巴結腫的老大,後來又開始咳嗽。顧卿擔心她是急性扁桃體炎引發的支氣管炎,就叫來胡家醫看了下,他說的症狀莫名其妙,但也聽得出反正不太好。
到後來,花嬤嬤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裡沒有抗生素,顧卿就是有心想治也治不好,只能讓她天天用熱毛巾敷兩側的扁桃體,稍微減輕點痛苦。
胡家醫建議花嬤嬤去莊子上養病,一來莊子上清淨,二來年底事忙,家裡僕人來往頻繁,她這麼不停的咳嗽,大家都擔心傳染。
花嬤嬤聽了他的話,第二天就去了莊子,直到今天才回來。
“託太夫人的洪福,把那胡郎中的藥吃了大半個月,總算是不咳了。原想再多住一會兒,我一年到頭沒離過府,正好趁病忙裡偷閒耍會兒懶。這不,京城裡糟了雹災,莊子上也遭了罪,每日裡都在到處都在修房子,實在沒法安心養病,我就回來了。”花嬤嬤笑的非常爽利,“太夫人別怪罪我回來慢,實在是莊子上呆的太舒服,不想回來了。”
“可別不想回來,我就等著你救命呢!”顧卿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雹災能砸回來你這位懶菩薩,也不算那麼糟糕。莊子上怎麼樣,人都沒事吧?”
“人都沒事,那段時間正在過年,又冷,沒多少人往外跑,倒是雞鴨鵝和其他牲畜砸死砸傷了不少,也沒什麼大礙。家禽等開春孵出蛋來就回來了,家畜反正是要吃的,是瘸還是瞎眼都沒什麼大問題。”花嬤嬤笑著又問道:“太夫人說什麼救命?這大過年的,誰給您氣受了?”
“哎,一言難盡啊。”顧卿就等著花嬤嬤回來吐苦水呢!
顧卿讓其他人下去,又讓四雲把著門,開始把這過年間遇到的事情樁樁件件說給她聽。
她從臘月三十那天入宮朝賀回來暈倒,方氏找了神婆來‘驅邪’開始,說到那神婆如何供出方氏用巫蠱之術暗害李銳,她和李銳如何夜闖錦繡院,如何發現那假偶。
“依我看,那假偶咒人之事怕不是方氏乾的。”花嬤嬤六歲就進了宮,久在宮廷,又一直管著冷宮,看慣了各種陰私。
“方氏再蠢,銳少爺拿住了那神婆,她怎麼也該偷偷跑到那偏院把假偶給毀了,或者移個地方,斷不會留在那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