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一聽顧卿的話,立馬就急了。
“哥哥,是胡人的姨娘嗎?那塔娜心裡的人是爹嗎?”
李銳實在是被這一老一小征服了,把頭使勁地搖。
“不是不是,塔娜的父親救了叔叔,塔娜已經有個戀人了,也是羯人的小夥子,和叔父一點關係都沒有!”
李銘聞言拍拍胸口。還好還好,爹沒有找什麼姨娘。
顧卿卻嘆了口氣,“哎,已經有物件了?可惜她長得這麼漂亮。”
“她哪裡漂亮了?長得那般高大,外表又如此剛硬!”李銳一直沒覺得奶奶的眼光有問題,至少他娘和他嬸母都是美人兒,怎麼看這塔娜就跟被灌了迷魂湯一般呢?
顧卿不願和李銳爭這種問題,她和他們的審美有著千年的差距。
就拿李茂來說,她一直覺得李茂是個美大叔,雖然不是時下白麵美髯的美男子標準,但五官端方,氣質又溫和,放現代一定是那種看起來就很靠得住的婦女殺手,就像濮存昕,白巖松之類。
結果到這裡,人人都覺得李茂“長相平庸”,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長相就這樣。
現在這個塔娜也是如此。明明是一見就驚豔的樣貌,個子又高挑健美,他們居然覺得她長得剛硬……
“她有沒有什麼姐妹……”
“奶奶,你想做什麼?”李銳警惕地看著顧卿。
“這不還有銘兒和鈞兒嘛。”
“奶奶,我不要!我不要!”李銘嚇得叫喊了起來,“我不喜歡胡人!”
“我不喜歡女人。”李鈞也拒絕道。
“咦?”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對女人不感興趣。”李鈞見眾人露出“原來你是斷袖嗎”的表情,連忙慌張地解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目前沒考慮到娶妻生子之事……”
總之,託塔娜的福,顧卿的重心終於不再放在“李銳你個熊孩子你居然敢離家出走”上了,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就連李銳都沒想到此事會如此輕鬆就揭過了。
李銳從汾州一直趕路回來,顧卿不忍心他跑來跑去,就叫他在東園裡他原來住的房間裡先去休息一會兒。
李銳被下人們伺候著沐浴更衣,這才睡去。
那些幫李銳沐浴的下人偷偷去給顧卿回話,道是銳少爺身上有不少傷口,大腿內側也有剛剛結好的硬痂,應該是騎馬磨破的。
雖然都不是什麼大傷,但顧卿還是一下子沒忍住,紅了眼眶。
顧卿原本心裡就十分難受,先前打也好,罵也好,看著那些小姑娘心中歡喜也好,都是為了壓抑心中的擔憂和自責,她知道李銳必定是艱苦萬分才能平安無事的趕回來,如今一聽下人們的回報,便知道了李銳這一路上有多麼兇險。
難怪這趟回來又瘦了一圈,連臉上的嬰兒肥都沒有了!
看著他一天天長大,一天天自強起來,顧卿的心裡除了欣慰,還有許多失落。
她想她一定是入戲太深,無法自拔了。
李銳在旅途中已經習慣了假寐片刻就要起來趕路,此時回了家,睡了家中柔軟的床鋪,也不過是睡了一個時辰就清醒了。
李銳睜開眼睛,有一種自己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這近一個月以來,每天都在趕路中度過,他已經習慣了一睜眼就在不同的地方,睡在不同的床上,乍一回熟悉的房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嘆了一口氣,他已經很久沒做夢了,都是倒下就睡著。
這大概算是趕路後的後遺症吧?
見他起床,一個丫頭趕緊端了水盆來,給他洗漱。李銳坐在椅子上,那丫頭給他梳頭,他脊背繃得死緊,隨時都準備跳起來,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那丫頭梳了幾下,見銳少爺臉色這麼嚇人,也哆嗦了起來。
李銳儘量放鬆自己,在心裡不停暗道“你已經回家了,這裡很安全,沒有刺客沒有追兵,這是給你梳頭的丫頭,是家裡人”,連續默唸了好幾遍,方才回緩過來。
那小丫頭戰戰兢兢地給他梳完了頭,又捧了鏡子給他看。李銳一照鏡子,看到自己又梳起雙髻的樣子,倒有些不適應。
他在外面要麼披頭散髮,要麼隨便胡亂束起來了事,這樣整齊的髮髻,似是已經很久沒有梳過了。
李銳看著頭上的兩個小包包,頓時覺得自己又幼稚了起來。
哎,再等兩年。再等兩年就可以擺脫雙髻了。
皇宮裡,李茂和汪志明等人接受了皇帝的封賞,汪志明此次協助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