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處,在校師生過分到有些讓人不舒服的敬畏,繼而就是沒有人敢靠近我的尷尬處境了。總算能明白未來露琪亞的感受,就連在朽木家生活了這麼久的我都有些難以適應,更何況流魂街出身的她呢。前後巨大的反差和身邊人的疏離甚至背後的議論指摘,不管如何堅韌的心,都會感到難受吧。
可惜,我是何洛衣,曾經頂著媲美於麻倉葉王的怪物之名在麻倉家生活了十年,依舊笑著將各色眼光收入眼中的平安時代的古董。所以,對於這些並未包含太多攻擊性的態度,很快就調節好了狀態,並徹底的加以利用。
既然我的形象已經在大家心目中定了型,索性就這樣吧。我很拽很目中無人的提出,自己身體狀況欠佳,沒那麼多精力跟那幫小鬼瞎磨,只教一個班,並且一週只進行一次特別輔導。就在我自己都以為會被山本老頭狠狠訓一頓的時候,這個無禮的要求竟然被批准了,以致於我頭腦打結的猜想,難道老頭子終於良心發現,意識到我這麼多年來的功勞不少苦勞更多,好心的想補償我?
啊,多麼腦殘的設想。我才不信丫有那麼天使的性格。
果然,每次所謂的特別輔導都不會是件容易交差的事,或許被丟給我的會是一些特別麻煩的傢伙,又或許交給我的都是些其他人不願接管的實習任務,且美其名曰人手不足,於是本該數位教師帶隊的任務,就扔給了我這個柔弱得好像能被虛的吼聲震碎的美少女= =……
丫丫的,這是虐待童工!山本總隊長很有資本家的潛質。
在數次抗議無果之後,我只好心安理得的住了下來,盡情享受著著幽雅不受打擾的環境和平日裡清閒到曬著太陽數花瓣的生活,骨子裡的宅女本性瞬間爆發,百年多的勤奮努力,嚴謹自制脆弱得不堪一擊。有次,好哥哥朽木白哉來看我,簡直被那一室的頹靡氣息驚呆了,至今我還記得當初那張冷靜的冰山臉上隱約抖動的黑線。
我靠著桌子懶洋洋的笑著:“我過得很好。”
他眼角抽了抽,好容易僵硬的回了一句:“看得出來。”
朽木白哉……我揉揉額角,結束了類似於老年人一般的靜坐回憶,姑娘我還很年輕……還有很多麻煩在等著我。
起身漫步走過迴廊,轉個彎,不遠的出口處,朽木家的管家正在姿態恭謹的等候,垂首隻露出側臉,從我這個角度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我知道此刻他很急。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從緋真死後,他幾乎每天都會抽空來我這兒報道呢,就算忙得抽不出身,也會命人代替。不得不說這樣的舉動讓我看出了他的忠心和對主人的關心,但有些事他並不瞭解。
難道他真的以為我能撫平朽木白哉失去緋真的悲傷嗎?我不知道該對此表示無奈還是嗤笑。那種傷痛沒有什麼能治癒,就算是時光也只能沖淡一些罷了,五十年後,這個男人還是會對著妻子的遺照說:“我走了,緋真。”。
一向平靜的心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我習慣性的拂了拂額髮,隨著抬手的動作,袖口下露出的銀華身上紅色火焰般的圖案印入眼底,微微劃過一抹金色的光,襯著銀色的手環透著炫目的華貴豔麗。只一眼,便讓我微微失神,多久沒有握過刀了?少數的幾次還要感謝所謂的特別輔導,其他的時候我就好像真的隱居世外,和死神的身份完全脫離了一般。或許山本總隊長就是考慮到了這點?
而現在的我,又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煩躁?只是不想看見那個失去緋真後變得更為清冷的背影嗎?又或者只是不想看他冷然的表象下因為緋真而存在的悲傷?
不想見到,所以一直拖到今天,連一句禮節性的問候和勸慰都沒能送去,即使這些根本不重要。
何洛衣,看來在你心裡,永遠是自己的感受最重要呢。
“等我一下,找個東西。”丟下這句話,我進了自己那個亂糟糟從未用心整理過的房間,進來這兒的每個人都不敢相信這真的是一個貴族大小姐的閨房,如果浦原喜助見到,應該會有種很熟悉的親切感吧,我想著某個前技術開發局局長想道,不禁微微一笑。
從一堆胡亂堆放的書底下抽出一份檔案,我走出房間拉上門,將身後的一室凌亂徹底隔絕於燦爛春光之外。
將手裡的檔案丟給管家,我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拿去給哥哥,叫他認真的看!”
對方似乎還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有些疑惑的想開口詢問,我不耐煩的打斷他:“那幾張紙比我去有用多了。”頓了頓,放緩了語氣,我柔柔的勾出個笑容,“我是他妹妹,知道這個時候,什麼是他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