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八面的角色,在這裡卻象個奴隸一樣任人揉捏,心中難免生出怨恨,只不過因為他們主官的手段殘忍毒辣,所以只能把憤怒深深藏在了心底。
“我來找個人。”壯年武士微笑著說道。
“找人?”舉著酒瓶的大漢叫道:“找誰啊?和我說說,這座城市裡的人,我幾乎都認識。”
“您真是太熱情了,不過,我要找的人不在這裡。”壯年武士目光一掃,雖然從踏板上往下走的那個管家和幾個武士立即調整了自己的表情,但他還是輕鬆的捕抓到了對方眼底的怨怒,不由失笑起來,接著搖了搖頭,喃喃自語著:“蠢材啊、蠢材……”
“我?你在說我?”也不知道是酒氣上湧,還是氣的,舉著酒瓶的大漢臉色已變得通紅。
“不,您誤會了,我在說後面那幾個傢伙。”壯年武士伸手向踏板指了指。
“哦……”那大漢的身形晃了一下,隨後攤開雙手:“如果你找的人不在這裡,那我可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謝謝。”壯年武士伸手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我自己能找到他的。”
也算是啥樣人有啥樣命,如果那半醉的漢子脾氣再臭一些,或者欺負對方是外鄉人,咬住不放,試圖撈到點什麼好處,那麼迎接他的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
就象瓦西里說得那樣,這裡沒什麼強者,一位聖武士級別的存在,足以橫掃一切了,不管是聖蒂斯學院的威望、控制能力,還有聖蒂斯的法律,乃至公理等等,在這種極端不對等的情況下,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壯年武士緩緩邁著步,向港口的哨卡走去,夏季是整個聖蒂斯城的節日,因為無需出海,大批人賦閒在家,儘管夜色已經很深了,但街道上依然顯得很熱鬧,張燈結綵,到處都是人流。
看著遠方,壯年武士眼中閃過一縷孤寂,雖然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一條瘋狗,可他畢竟是一個擁有自我意識、高等智慧的人,在心事被觸動、或者不被別人注意的時候,也會偶爾流露出一些情緒。
命中註定,他今生必須做一個寡人,一個與天下為敵的寡人!
怪只怪年少時不懂事,不知道收斂自己的鋒芒,等他察覺到自己的愚蠢後,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有才能,曾經被瓦西里當做左膀右臂,也深受軍荼明大帝的賞識;他天賦奇佳、進境奇快,被視為軍荼明大帝之下的第二人;他當斷則斷、心狠手辣,惡毒殘忍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因為他的揭發,瓦西里的陰謀敗露了,倉惶逃出月影帝國,又是他親自帶著士兵截住了瓦西里家人的車隊,那兩個一直把他當做兄長的女孩哭著跪倒在地,哀求他放一條生路,他卻獰笑著親手結束了兩條鮮活的生命,那一幕,甚至讓軍荼明大帝親衛軍的武士們集體失聲。
這樣的人,天下除了軍荼明大帝之外,再無人敢用!
他願意做軍荼明大帝腳邊的一條狗,那不過是表達忠誠和服從的一種方式,也僅僅是方式,並不代表內心的真實寫照,以軍荼明大帝的雄才偉略,當然不會被表面現象所迷惑。因此,所有的人都可以搭幫結夥,唯獨他不可以只要他稍微有一點要養成羽翼的念頭,下一刻就會被抹殺。
這是他選的路、他選的命運,在決定背叛瓦西里時,便已經無法回頭了,只能一個人孤獨的走下去。
那管家追到壯年武士身後,剛才的怨尤似乎早不翼而飛了,陪著笑臉道:“大人,您先到前面的酒樓裡坐一會?我馬上去找休憩的地方。”
“去吧。”壯年武士懶洋洋的揮了揮手。
清晨,當狄奧和瓦西里出現在簡易餐廳中時,眾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每一個人都想知道昨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可瓦西里在這裡,他們又無法問得出口,只能用目光打量著狄奧,試圖發現一些異常的地方。
主座的位置空著,自然是為瓦西里留著的,西格瑞娜這位聖蒂斯學院的副院長,也只能敬陪偏座了。等到瓦西里坐下來後,狄奧才在旁邊坐下,看了看四周,笑道:“幹嗎都這樣看我?”
眾人面面相覷,這還用問麼?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我們不看你看誰?他們都已經覺察到狄奧的氣質和昨天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到底哪裡發生了變化,他們卻又說不出來,尤其是歌頓和雷蒙,那種想問又不敢問的感覺,就好像心裡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癢癢得難受。
其他人看不出來,卻不代表西格瑞娜也看不出,此刻她不錯眼珠的盯著狄奧,一副驚訝到了極點的樣子。
氣氛顯得有些詭異,除了瓦西里若無其事的已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