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只能看到一半,所以從中間剖開後的道具腦袋,除了眼睛還在大致不錯的位置外,鼻子嘴和下巴分佈在四邊兒上。
貼玻璃上跟我對望的就是這樣一張臉,兩個鼻子、兩張嘴還有兩個尖下巴,面板的紋路我都瞅的清爽,用的是正宗的鏤空剪紙手法,只在外頭蒙了一層清漆。
一般來說,皮影臉譜設計的規律是:黑忠、紅烈、花勇、白奸、陽正、陰邪。
而我看到這個卻是完全的無色透明,不象是牛皮之類的動物面板做成,為什麼呢?因為這臉的眼睛,是用的真眼珠子,也是這怪異臉上唯一有立體感覺的,此刻,怪臉上的倆黑眼珠子正直勾勾的正看著我。
難道有妖術?可以把皮影的道具變成活人,送進這個駕駛艙幹什麼呢?
這張臉和我對視的只有幾秒鐘,眼珠子左右一轉,砰的一聲,整張臉迅速的萎縮下去,直到縮成一張巴掌大的皮紙,才從玻璃上掉了下去。
這張蹊蹺的皮影臉有些年頭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剛做出來的,我的腦海裡,突然想起老古說過的一件事情,閒聊時,他說起民國時的大軍閥孫大耳朵也就是孫傳芳,曾經在上游的天坑溶洞派兵封鎖過,聽說還送了幾個敲鑼打鼓的戲班子進去,這戲班子總不會是演皮影戲的吧?
我胡思亂想一番,還是沒鬧明白到底什麼人在裡頭撞門?
整個船身就在我苦苦思索時,開始搖晃起來,不停的抖動,我趴在天窗上有點不牢靠,抓著鐵條的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撐著,我可不想掉水裡去,一想到沼澤裡頭的癩蛤蟆,立刻一陣翻胃,而且臉上的幾個大泡愈發疼痛難忍。
感覺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遲早給晃悠到水裡去,百忙之中抬頭看看自己的位置,卻冷不丁發現水裡的沼澤上頭站了一人,大天白日的我一眼認出來是個熟人,還能有誰,正是老古閣下。
這小子除了一隻腿跪在沼澤上,身上都是泥巴,其他還都算完好無損,只是怔怔的看著水面不言不語。
我大喊一聲:“老古,你咋跑那上頭去了,站那別動,我來救你啊!”
老古不吱聲,頭卻抬起來傻傻的看著我。
我有點擔心了,儘量看看他周圍環境,卻沒什麼特別,既沒毒蛤蟆,也沒有那個窺探他的纖細瘦弱身影,我稍微放心了一點。
趴在駕駛艙上頭,我一時沒法搞清楚下頭水裡的情況,又不敢冒冒然跳下水去,一時彷徨無計,所有的能耐都是在水裡才施展的開,離了水上岸,我充其量也就一身體好點的退伍老兵而已。
想不明白這船為什麼會搖晃呢?駕駛艙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很迫切的想見到老古,或許他能說出點子醜寅卯來。
估摸一下跟沼澤間的距離,我一咬牙,深吸一口氣,從船上跳了下來,可以說是這輩子最快的速度,遊向老古的位置。
爬上沼澤時,我兩條腿都是軟的,不是遊的累,而是心情很緊張,無緣無故這船不可能搖晃啊,萬一水中有東西等我,那不是自投羅網?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就想過去老古身邊。
且慢!我這人有個毛病,也是個壞習慣,就是疑心太重,我知道不好,但改不過來,現在的情況千頭萬緒,非常複雜,自己搞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周圍每個人都有可疑之處,我還是一切都小心為妙。
離開老古兩三步遠的地方,我把刀子攥在手中,沉聲問道:“老古!站起來,好歹也是一爺們兒,哪有跪在地上的?”
老古遲疑了一下,緩緩起身想要站起來,卻是一臉痛苦的表情。
我鬆了口氣,最怕就是他跟鄧頭一樣來個植物人狀態,這煙波浩淼的,可沒個救護車來拉他,現在能夠聽懂我的話,還能站起來,起碼是友非敵,看架勢也不象有惡意。
於是,我趕忙走過去,想攙他一把,別是給什麼東西弄傷了腿吧?
老古扶住我肩膀,這傢伙齜牙咧嘴的終於站了起來,一看他的膝蓋處都是血,看來的確是受傷了。
我一手扶住老古,一邊轉身檢視周圍環境,這沼澤上的水草寥寥幾根,被汙水蒙了薄薄一層的無底深潭,倒是星羅棋佈的到處都是,這些無底的泥潭一點都不安全,尤其不知道有沒有大號的臭塘蝨或者癩蛤蟆潛伏在泥潭裡,潛意識中這些寶貝貨色隨時都會蹦出來咬我,讓我本來就很緊張的心理,變的更不踏實。
天已經大亮了,定定神再看一看,周圍非常冷清寂靜,我覺得暫時應該沒有危險,那些動物可能都去睡覺了吧,而且瞅我們的位置是在沼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