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生黯然,可惜姬姒不是。她甚至是有幾分激動地受了這個禮後,連忙說道:“長者多禮了。”
見到姬姒一臉的無怨無尤,那個長者怒火再消,他點了點頭,轉頭對著崔玄沒好氣地說道:“走吧,有什麼話回了家族再說!”他轉過頭,朝著姬姒邀請道:“軒轅小郎也請一併前往吧。”
就在兩人上了馬車後,姬姒聽到那長者的聲音在前面響起,“玄兒,你這次的事鬧得太大了,好歹你也是當朝名士,難道想成為他人言談中的笑柄不成?”
姬姒坐在馬車裡,聽著那長者一句接一句的斥喝,本來按下去的羞愧漸漸又浮起了頭。她暗暗想道:我給崔玄添了太多麻煩了。
這時的姬姒並不知道,便是如清河崔氏這樣的大家族,真正具有政治覺悟和遠見的人,其實也只那麼二三人而已。這個長者雖然是崔玄的伯伯,可他其實更像個普通的儒生。
轉眼,那長者再次斥喝道:“這男女婚嫁,都是聘者為妻奔則為妾,何況這種男子……”他似乎羞於提到男男兩字,略頓了頓後又道:“這種事也鬧到大庭廣眾之下,真是不知羞恥死神降臨全文閱讀!”
這一次,姬姒聽著聽著,卻是在那裡苦笑了。她暗暗想道:不管我是不是軒轅四,聽了這樣的話也是沒臉進清河崔氏的府第的。罷了罷了,到了洛陽城,我就近找一個酒家住下吧。
打定了主意後,姬姒也平靜了下來。她倚著榻暗暗想道:也不知謝琅現在到哪裡了?有盧子由在。他應該也是安全的吧?
讓姬姒沒有想到的是,也不用她開口,隊伍在駛入洛陽正街時,崔玄便直接讓部曲帶著姬姒去了一家酒樓暫住。他做這個決定時。那長者是深為不滿的。
……
崔玄用來安置姬姒的這家酒樓,是洛陽最好的酒樓之一。因崔玄特意交待,姬姒一個人便佔了一個院子,還有酒樓專門配置的婢僕侍侯。
進了酒樓,姬姒在溫水中足足泡了半個時辰才起身。梳洗過後。她對著銅鏡中的自己想了又想,還是把自己化成軒轅四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軒轅四臉上的那塊燒傷印記,這時是去掉了的。
弄好了面容,姬姒換了一襲北地流行的胡服。這種長靴長褲的胡服穿在身上,腿長的特別佔優勢,同時,頸長的也會更顯氣質。
姬姒不但頸長而且腿長,再加上她眉目絕倫。這般冷生生地立在庭院裡,宛如南地楊柳,北地玉樹,站在那裡就是風景。
清河崔氏的庶子崔嚴前來邀請軒轅四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風景。望著她,崔嚴不由想道:這樣一個風姿不俗的郎君,真不似以色事人的。
姬姒隨著崔嚴策著馬來到洛陽正街時,四周有無數人轉頭望來。
這時的軒轅四,也算是大名鼎鼎,雖然北地風氣十分彪悍。像這種風花雪月的事並不那麼受人矚目,可姬姒還是受到了極大程度的關注。
遙遙望著她,有人在說道:“那就是南地郎君?果然與咱們北人不同。”“不就是比咱們北人更嫩乎,眼睛裡更像藏了鉤子?”“哈哈哈哈。”
四周到處都是指指點點的聲音。可是姬姒卻根本無心在意。
她正在忙著四下張望。
她想,這就是洛陽了。是曾經無比輝煌,直到現在,南渡計程車人還以洛陽腔的正宗與否,來判斷一個家族的底蘊的洛陽城!
這座城池,曾經出入無數的英雄。曾經在歷史上如太陽一樣萬丈華光耀人眼!
她想:無數南人心心念念,做夢也想著能在有生之年能看一眼的洛陽!她現在看到了!
看著洛陽,望著處處可見的秦漢時留下的宏偉印記,看著一個個高冠博帶,巍然而過計程車人,姬姒竟是想道:怪不得皇帝一心想著北伐,一心想打到洛陽來。原來站在故土的感覺,是如此讓人激動。
四周的眾人,還在朝著她指點而笑,馬背上的姬姒,卻從袖間拿出一支玉笛,嗚嗚咽咽地吹奏起來。
她的笛聲本來高絕,在紜縣時,懂得欣賞的還少,可到了洛陽這種處處都是底蘊的城池,卻是笛聲一出,便令得無數人仰望而來。
姬姒的笛聲,有一種巍然,有一種長河落日的悲傷,有一種遊子斷腸的眼淚,有一種遙望山河的落寞。
太多複雜的感情,由一個絕世高手吹奏出來,頃刻間,竟是惹得不少人紅了眼眶都市修真狂龍。
在姬姒吹笛之前,所有人談到軒轅四,便把他當成了孌童小丑之流,可這一刻,眾人竟是感覺到,能吹出這種笛聲的郎君,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