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家三口回到了姬氏莊園。
回到莊園後不久,謝琅的好友袁三十郎和陳太沖等人都過來了。知道他們過來,姬姒讓人好酒好菜的侍侯著,自己則帶著兒子在後苑玩耍。
等到過了幾個時辰,那些人說告辭時,姬姒前來相送。遠遠看到一襲男裝,卻是本來面目的姬姒悠然而來,若是以往,如陳太沖這種人定然是視而不見,可此刻,他們對上姬姒時,竟是齊刷刷地低頭持手為禮。
見到好友們對姬姒如此敬重,謝琅有些好笑,他嘲弄道:“何前倨而後恭也?”
回答他的是袁三十郎,這廝說道:“諸葛亮後第一人,我等不敢不恭。”一側,陳太沖也嘆道:“當今天下,誰不知道你謝琅的夫人是道門領袖,一代宗師?”
聞言,謝琅哈哈一笑。
面對這些人的恭敬以待,姬姒遙遙一禮,並和謝琅一道,送他們出了門。
眾名士駛了一會後,相互告別離去,陳太沖的驢車剛剛走出幾十步,一眼看到陳四郎,當下,他讓驢車在陳四郎旁邊停了下來。
陳太沖盯了陳四郎一會,淡淡說道:“怎麼在這裡徘徊?”轉眼他又冷聲說道:“怎麼,還放不下?”陳四郎搖了搖頭,他苦笑道:“怎麼可能放不下?不過是想到那般嬌柔的一個女子,竟然如此高深莫測,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想再見一見罷了。”
陳太沖沒好氣地說道:“見了又如何?不說那姬氏有夫有子,便說站在她身後的那無數道門流派,她與你之間就隔了一道銀河。以後,你還是找個與你相當的妻室過日子吧。姬氏那等婦人。也就謝十八那種人能降得住她。”
陳四郎悵然地望著前方,點頭嘆道:“是啊……”
陳太沖望著陳四郎那挺直的腰背,臉上慢慢浮起了一個笑容。轉眼,他也在心裡想道:不說四郎,便是我,也斷斷想不到,那姬氏竟有如此神通。
在陳太沖和陳四郎說話時。不遠處的一處酒樓中。也有幾個人在閒話。
若是姬姒在這裡,一定可以看出,這些人中。就有她曾經見過的周玉的那幾個兄弟。
站在視窗望來的,是一個與周玉頗有幾分相似的老人,老人一直在看著姬氏莊園的方向。看了許久後,他輕嘆一聲。說道:“真看不出,那姬氏是個這麼有造化的。”轉眼他又說道:“當年行事還是草率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姬姒再次奉詔入宮。這時姬姒才記起,皇帝把她和謝琅叫到建康來,原是想為兩人賜婚來著,只是那一天與姬姒不歡而散。也就忘記了。想來,皇帝現在把她叫進宮,還是為了賜婚一事。
想到這裡。姬姒也不緊張,她沐浴更衣後。踩著一地豔陽,朝著皇宮駛去。
姬姒的驢車剛剛來到宮門外,突然的,她的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姬氏阿姒!”
姬姒慢慢回頭。
這一回頭,她便對上了老得不成樣的莊十三的母親莊南氏!
莊南氏對上姬姒,似哭似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後,她嘶啞地說道:“姬氏阿姒,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雖然姬姒很不明白,為什麼莊十三都說了把莊南氏送回荊縣,她卻又出現在建康,還在這宮門外守著自己。可姬姒從來不是一個太好奇的人,聽了莊南氏這話後,她不耐煩地轉過頭,嘴一張便準備叫開宮門。
就在這時,莊南氏蒼老沙啞的聲音再度傳來,她說:“姬氏,我兒子不見了!莊十三不見了!”
什麼?
姬姒大驚,她騰地轉過頭看向了莊南氏。
莊南氏似哭似笑地看著姬姒,喃喃說道:“那天你與他說了什麼?為什麼我兒從你那裡出來後便失魂落魄的?那天我不過說了他幾句,他居然就不見了!他的兒,他居然就那麼不見了!”
那天?
姬姒猛然記起,莊南氏說的那天,應該是她和莊十三攤牌,把前世的經歷說出的那一天!
難道,那一天之後,莊十三便失去蹤影了嗎?
想到這裡,姬姒心頭一凜,她低頭看向莊南氏,認真地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事我會去調查。”
豈料,姬姒的話說出後,莊南氏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她兀自嘎嘎直笑,笑著笑著,莊南氏怨毒地看向姬姒,咬牙切齒的只是問她,“你為什麼不去死?姬氏,我都用了好多法子了,怎麼你還是死不了?”
姬姒的臉沉了下來。轉眼,她又按下怒火,忖道:我與一個瘋女人計較什麼?皇帝剛才的詔書中雖然沒有讓我立刻進